就在高阳跌倒的瞬间,观音殿外,以中间的大铜香炉为重心忽然产生一道道波澜,成个空间便如是倒影在湖面的影像一般晃动了起来,差不多有三吸的时间,波澜才消失。翁萱就从“虚空”走来。
高阳握着肩头站起身来先是低头摊开手看了看伤口,随后又捂住同时抬头看翁萱道:“翁姑娘好!”
“你也好啊!”翁萱说话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让人感觉到骨头发酥。
“你终于把海市蜃楼练成了……哦不对!看来你还只是学了个皮毛!”高阳一边说着一边四下看变动之后的景象,随后现在殿外跟刚才他与石嵩相斗的时候变化不是很大,但高阳发现变的都是地势,有些地方踮的很高,有些地方却很低,所以才忽然转了话锋。
翁萱没有理会高阳的话,媚媚一笑说道:“高门主,我帮你打退了神调门人,你该如何谢我?”
高阳哈哈一笑扬起手中那个类似玻璃球一样的物件说道:“红手绢的入门丹,是红门术法的基础,刚才我确实是靠它,找到你手帕的位置的,不过我恐怕要谢的不是你。”高阳说道这裏哈哈一笑又高声道:“我说的对不对啊张兄弟!”
高阳说完这些后殿外的青铜香炉下面忽然翻出一个人来,他左后手各拿一方铜镜,口中还叼着一根短棒,从香炉下出来后他吐出短棒,随后用手接住,将手里的零碎放倒背后别好,才对高阳拱手道:“张博有礼了!”
高阳抬手还礼也不顾肩头的鲜血喷涌保持着大山手的姿势对张博说道:“张兄弟的官司可了解了?”
张博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沈青竹先是下套害我入狱,随后又让蜂窝山的袁天圆办成叫花子进监狱谈我口风,拉我逃狱。现在我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在他人之手,所以不得已而为之,望高门主见谅。”
高阳笑道:“可以理解,张兄弟次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取我高阳的性命?”
张博一低头,随后猛然抬头道:“是得,沈家人有言,公子不死,观音不显。”
高阳将大腿上贴着的一块神调仙薄扯下来,胡乱的按到肩头上止血,可拆东墙补西墙,大腿处的血又留了出来。
“杀我何必弄的这么麻烦呢,哎!”高阳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张博说道:“这次北京聚会,名为江湖宴,其实沈青竹和蜂窝山人的意图就是联络当年七公子门下,联手灭了千门,江湖宴之前,他们貌似也是两次对你动过手,但都失败了!”
高阳点头道:“恩,是有这么两次,一次是沈青竹跟我玩高科技,两外一次是销器门弄冷兵器,我让他们失望了!”
张博也哈哈一笑接道:“这次不仅当年七公子传下诸人,而且还有一些千门的宿敌,因为门门有法不通,山山有路不交,所以联手肯定是羁绊颇多,蜂窝山便部下了反覆之局,连下十步杀招,要取你命,到我这裏已经是第八手了。”
高阳点头道:“恩,主要是养生门中安排的几步棋,人家临时换了套路,让沈青竹乱了阵脚,要不然从我上山到现在还真是八手了。”
张博道:“恩,盗门中途忽然临时退出,也是一个变故。”
高阳哈哈一笑道:“盗门……当然了,丁八爷是老狐狸,他知道你们赢不了,他盗门也有盗门的棋子!”
张博跟着长叹一声说道:“不管如何,我今日要全力以赴了,高门主,记得当时在看守所你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告诉我为了老婆孩子我必须要那样……。”
高阳摆手打断张博的话道:“你们已经输了,沈家人看的透,回去吧,记得给弟妹带好!”
张博闻言一愣,不知道高阳此话所指。
高阳笑看他继续道:“在定林寺之斗中,翁姑娘被我千门火将所救,欠下香魂一缕,按江湖规矩命以命还,钱以金对,所以翁萱欠我千门一条命,她在定林寺临走时给了我一颗红手绢的入门丹,以丹还命,此时我有红丹在手,红门的幻术对我无用的,你们俩个也斗不过我,算了吧!”
张博攥了一下拳头,随后又松开……“哎!高门主,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等!”一旁的翁萱忽然说话了。
“你也说过了,我以丹还命,不在欠你千门,他不敢动手可不代表我不……”
不等翁萱把敢在说出来,高阳忽然高声道:“你敢……?”这一声铿锵有力,两个字几乎带着回音,于此同时高阳左手忽然打了指响,一股燃烧棉花的焦闻传出。说时迟那时快,高门主腿上的鲜血忽然喷射而出,一道血线直奔翁萱小腹。同时高阳的另一只手一抬墨杀尾随着血线也飞过去。
翁萱见状往腰间一拍,腰间立时又出现两条手臂,她身形一边倒退,一边四只手在身前拍打着飞来的鲜血,唯恐沾身一滴。
呼。
翁萱一个壁虎游墙仙人挂画式,帖在不远处的院墙上,腰间的假手依然不见,只剩下两条真臂膀扣在小腹之前,只见她双手按在小腹之上,墨杀尖刀便插在指头缝隙当中,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这时高阳已经把肩头的青皮挪移到了腿上,封住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