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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国。
大街上传来清晨的长喝声,“开市!”
逐渐繁华的街市像是再次苏醒,人流涌上了街头,各种烦杂的声音,在长街上聚集着。
马车的车轮滚过的声音,马儿嘶鸣之声,商贩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楼下女子们送着宿醉过后的客官离开的声音,涌入了段景延的耳朵中。
“刘老爷,以后可要多多来看喜儿啊,喜儿可是想念老爷的很。”
楼下其他的女子,满是嫉妒的看着喜儿,嘴里泛着酸意道:“哎呀,如今喜儿真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那个楼上的那位爷还包着你呢,给了银子还不让你伺候过夜,你还能继续伺候那些老情人,真是什么没事都能让你摊上。”
喜儿日日听着这种话语,傲慢的看着那些嫉妒她的姐妹,甩了甩帕子,道:“有本事,你们上去啊,看那位爷让不让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进门。”
说完,娇笑着上了楼,一边走还一边扶着钗环,扭着水蛇腰,嘴里娇喊着:“爷,该起身了,天色这么好,喜儿在陪您喝两杯。”
楼上的段景延缓缓睁开眼睛,平躺在寂静的楼宇内,长长的头发,丝滑如锦缎一般散在地上,身上的一身白衣松散着。
身边满是空空如也的酒壶,厢房内垂满了帷幔,一股浓烈的酒气持久不散,他侧着头看向窗外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射的他眸子生疼。
这些时日日复一日的醉生梦死,这种喝醉在醒来之后,他不明便为何还能一次次醒来。清醒之后又是满脑子的混沌,不明白如今时日为几何,甚至不太想知道自己在哪,过了过久。
心更加的慌张……彷徨……
究竟为何,会沦落到这般的田地。
康德“吱呀”一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福着身子站在段景延身旁。
段景延仍旧静静一动不动的看着灼眼的日光,看着那刺目的太阳,就像是一团火,他永远无法靠近拥有的火。
“皇上,虚清国传来信笺。”
康德的话,段景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日光,康德着急的继续说:“这次是十万火急的皇纸信笺,皇上您拆开看一眼。”
段景延觉得那日光很疼,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想再听到虚清国的消息,不想关心碧霄阁是不是为难了瑶池,甚至不想再听到她的只言片语。
“皇上……您打起精神,看一眼吧。”
康德看着这样的段景延,心里悲痛万分着,他知道这样的信笺是皇家最高级别,是一刻钟都耽误不得的,他一个奴才都清楚,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而偏偏段景延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康德的哀求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康德心一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焦急之下将信笺撕开,道:“既然皇上不愿意看,那奴才给皇上读出来。”
他利索的将信纸展开,为段景延读着上面的字迹。
“父皇敬上,儿臣阿曜近日忧虑,已有半月未收到母皇的信笺,恐出了大事,母皇身边没有带一个随从,此次又是隐瞒身份入北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