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前女友(19)(1 / 2)

医院里的邵老爷子在第二天中午清醒过来。

邵大舅喜极而泣, 掏出手机,立马将好消息广而告之。

陈愿开车送琳琅过去。

年轻男人穿戴得体, 一手捧着淡黄色的马蹄莲花束, 一手熟练自然牵住琳琅的手,他长腿颇高, 体贴地放缓步子,配合琳琅的步调。

邵家小姐们有的已经结婚,未嫁的则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你们这是?”

邵老爷子有点懵。

他也就睡上一觉, 怎么醒来世界突然变了, 这一对儿撕得死去活来誓不罢休的仇人竟然手牵手???

老爷子心想,他可能还没睡醒。

直到陈愿走上前,将代表爱戴与尊敬的探病花束放在床头,语气比起往日更添一份亲昵。

“外公,您身体感觉怎么样?”

邵老爷子还没察觉到陈愿更改了称呼。

“挺好的, 就是睡得太久,骨头松了, 使不上劲儿。”老人家想得很开, “我都九十多岁了, 有点毛病,正常, 不是什么事儿, 你看你们弄得这么大的阵仗, 不是给医生添乱么?”

陈愿含笑听训, 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等老爷子说完了, 他晃了下未婚妻的手,“您说得对,不过你这一睡,可把您的外孙女吓坏了。”他状似无奈头疼地说,“她昨天哭得可厉害了,眼睛还没消肿呢。”

琳琅瞟了作妖的男主一眼。

他扶了扶新换的眼镜,“外公,关于换肾……”

“不行!”

邵老爷子当即否决,“你要敢捐,老头子宁可不活了。”一把年纪了,能活多久得看老天爷的旨意,要他去糟蹋一个年轻小伙健康的肾脏,这种事老头子办不来!

长辈意见坚决,晚辈只能听从。

“既然这样,外公就先在医院好好养着,等婚礼筹备完毕,我们再请您去喝喜酒。”

邵老爷子顿时愕然,他有心想跟琳琅说些什么,被陈愿轻描淡写隔开。

“婚礼定在两个月后,时间可能有些赶,我们这几天准备去挑婚房,外公有什么想法,随时吩咐我。”

邵老爷子:“……”

把琳琅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是让人吩咐的态度吗?

可这个小兔崽子滑不溜秋的,不知怎么买通了他那群儿子跟儿媳妇,拼命帮他说好话,邵老爷子一张嘴,众人颇有眼色,热热烈烈讨论起世纪婚礼的排场,完全淹没了老爷子虚弱的声音。

邵老爷子气得瞪眼,都是叛徒!

而陈愿脱身成功,早已牵着人出了医院。

“有什么想要的婚礼吗?西式教堂?还是中式喜堂?”

他倾过身,给她系着安全带,呼吸落在耳畔,吹得她颈边绒发微微晃动。

“随便。”

“那蜜月你想去哪里?”

“随便。”

“那今晚你想睡在哪里?”

“随——”

“嗯?”

年轻男人唇角微弯,带了一丝得逞的笑。

琳琅差点被奸诈的王八羔子套路了,她手掌挡住他的脸,嫌弃把人推开,“你昨晚还没发疯够吗?离我远点。”

她热情似火时,他性冷淡,一心一意想着复仇,对男女情爱嗤之以鼻。而真正等到她冷若冰霜了,他反而劫火焚身,疯狂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耳鬓厮磨之际,嘴唇被咬得流血,她不哭也不喊,连一个害羞的表情也欠奉。

陈愿暗了暗眼神,转回正事。“小佛镇最近出了一批原石新货,要去看看么?我准备去挑几件,给你做一套压箱底的翡翠头面。”

琳琅可有可无应了。

然后,等她睡醒,她枕在男人的膝盖上,身体随着汽车而晃荡。

“醒了?”

陈愿手掌很大,有着薄茧,抚上去遮住了她大半的脸盘儿。

他体温偏低,指尖也冰冰凉凉的,像极了冷血动物。

“这是哪儿?”

琳琅从他身上爬起来,好在男主没有丧心病狂到底,给她盖了一张保暖的毛毯。

“小佛镇。”陈愿言简意赅,“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正好能在傍晚前抵达。”

琳琅冷下脸,想通关节,“你给我端的牛奶放了安眠药?”探病结束后,陈愿把她带回了小北海湾的别墅,琳琅不想对着仇人,卷起一本杂志,去了顶楼花园打发时间。正好口渴,陈愿端来一杯热好的牛奶与点心。

她低估了男主的犯病程度,所以中招了。

陈愿摩挲着她的幼嫩耳朵,怕人睡得不舒服,他动手摘下了她身上所有的首饰。

“对不起。”

陈愿从善如流地道歉,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我担心我转身一走,你又跑了,只能用这个方法把你绑来了。”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放着,他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琳琅呵了一声,“你怎么不干脆把我的双手双脚套上镣铐。”

陈愿沉默了下,陷入长长的沉思。

琳琅见人认真思考起来,踹了他腰一脚,“我开玩笑的。”

年轻男人哑笑,“慌张什么?我也只是开玩笑想想,我哪有那个胆子。”

他将自己的阴暗心思藏进不见天日的深渊,不敢让她发觉。陈愿想过的,他甚至动了金宅的地基,亲手造了一间九十平方的地下室,等她回来,他就把人关着,一日三餐亲自伺候,收走她的自由,磨平她的棱角,从此世界中心剩他一人。

既然不能爱他至深,那就恨他至毒。

溺水者这么想着,变态疯狂地想着。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陈愿自讨苦吃,作茧自缚的是他,磨去锋芒的也是他。

他真是拿她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小佛镇与翠洲齐名,对接缅甸场口,是珠宝商人最爱光顾的地方,也是冒险者的财富天堂,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亦有人输得倾家荡产。陈愿在镇上置有房产,让人事先打扫后,带着琳琅直接入住。

琳琅被迫与蛇共枕,整夜跟烙馅饼似的,等早上阳光一照,她迫不及待爬起来洗漱。

男人仅着一条四角黑裤,皮肤白皙似雪,他深一脚浅一脚,游魂似晃来晃去,等他晃到了洗手间,惺忪的双眸微微睁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