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女王前女友(13)(1 / 2)

琳琅半坐在雪白的金属高箱床,银白的光泽彰显着科技文明独有的冰冷质感, 而她乌发凌乱垂落在肩头的绷带上, 风情如红玫瑰般肆意盛开, 眼波似雾,红唇绯艳。

异常强烈的色彩让单调的白色也变得瑰丽起来。

高贵、干净、疏离的银白之色,是星际时代帝国文明的主色, 一如皇长子春的白缎金边的帝国制服,光泽细腻, 从领扣的颜色到尾摆的弧度, 处处体现严谨而克制的细节。

最完美的政客向来是得体而优雅的, 气息沉稳,犹如一份锁进玻璃木柜的古老报纸, 经年不变的保守气质, 连标点符号都透着一股禁欲的疏离。

而此时,充斥在alpha眼底的, 是克制又汹涌的波涛。

美色当前, 琳琅稍微走了个神, 回想起星际世界的abo设定。

alpha的力量与生俱来,被称为天生的掠夺者,尤其位于金字塔尖的男性alpha, 掌握帝国文明的钥匙与权柄, 当之无愧的领袖者, 而女性alpha更多时候则是扮演着辅佐者与管理者的角色。

每一位alpha可以标记无数个omega伴侣, 而omega却只能拥有一位alpha伴侣。

双方一强一弱, 结合水到渠成,最受宠爱的omega也许能获得alpha终身伴侣的资格。

所以帝国成立至今,从未开过alpha被标记的先例,也从没有出过一对超强双a伴侣。

alpha的血液基因里,流淌着兽性、血腥、暴力、征服。

唯独没有“投降”的原则。

无论男女,他们天生排斥着同类竞争者alpha的信息素,就像草原的狼群,经过厮杀的至强者才具有最终的领导权。

帝国每一条法律里,全默认了一个事实——

alpha是“无法驯服的”。

进化的基因链让alpha获得无上的优势,他们注定作为掠夺的支配者,而不是忍受的服从方。

琳琅抬起手腕,抚上了alpha美少年的精致苍白面孔。

“小甜心,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你会后悔的。”

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春用翡翠般眼眸静静看她,似深沉的海,静谧的表面下藏着无从宣泄的恐怖波澜。

琳琅却是不怕的。

她指腹摩挲着他柔软清隽的眉眼,温度很低,似融化的雪。

“吻了姐姐的唇,你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姐姐的唇色。”

alpha美少年的行动果决,当掠夺的情绪在胸腔泛滥,他纡尊降贵,低下头颅,额头抵着琳琅的肩,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琳琅只不过是挨了挨他的脸,alpha压抑的信息素瞬间产生决堤的迹象。

他手腕青筋紧绷,神经因为紧张而轻颤。

炙热的一吻落在颈侧。

咬痕标记。

禁忌苏醒。

春猛地推开琳琅。

脖颈的鲜红咬痕激活了体内潜伏的野兽,血液流动速度前所未有的加快。他能感觉到,理智被疯狂抽离,感官异常敏锐,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狼,自动自觉进入到了捕猎的状态,焦灼的喉咙渴望着鲜血的温热。

琳琅阴差阳错激发了对方的第一次热潮期。

翠眸覆盖上了一层恐怖的血膜,这将使得野兽看到任何事物,都带着一层淡淡诱人的红。

“快……离开……”

春掐住自己的喉骨。

他原本想在清醒的状态下给琳琅注入信息素,最后关头强制标记她。

但那一吻的悸动过于激烈,竟让体内的抑制剂直接失效,提前引发他第一次的热潮期。

热潮期的alpha破坏力十分惊人,小战神琥珀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不到半日几乎推平了帝国红堡。而想要结束热潮期,要么跟omega标记结合,要么靠破坏建筑发泄多余的燥热,直到精疲力竭,陷入深度昏迷。

“如你所愿。”

琳琅温柔拉下对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并在野兽般血红瞳孔的注视下,吻了额头。

“标记你,俘虏你,占有你。”

每一个alpha的信息素都是独一无二的。

帝国之子的信息素弥漫着雪松般的清冽木质芳香。

这一刹那,他就像是世界上仅存的一株雪松,生长在人迹罕见的荒郊里,没有同伴,只有荒野清亮的月亮与他为伍,孤独而骄傲。

后来,恰逢蒲公英的春天,一双温暖柔软的手将他移植到一处他从未见过的森林里,阳光照得枝叶松散,风中传来柠檬、茉莉、野生黑莓等气息,清凉而甘甜。

他闻到了野玫瑰的香味,逐渐浓烈,刻骨铭心。

一场倾覆的大雪汹涌而至,就像,蓄谋已久的阴谋邂逅了突如其来的爱情。

他滚进了野玫瑰的荆棘丛里。

遍体鳞伤。

树的伤口流着甜蜜的血液。

一切风暴归于宁静。

“哒哒哒——”

金属推车越过一道道防护门。

“姑奶奶,开饭啦!”

祁方中气十足地吊着嗓子。

银白色圆形舱门从中打开,一身笔体制服的皇长子春含笑问好,道,“让我来吧。”

祁方看他熟练地接过推车,雪白手套握着金属手柄,姿态优雅,就连一个背影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他啧了一声,难怪称得上是全帝国的梦中情人。

只是小方哥哥原本一只脚都跨进舱室里了,结果冷不防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玫瑰的香味,陌生至极,好像在排斥着他这个只有汗臭味的直男。

第六感超准的小方哥哥默默地收回了脚。

“怎么不进来?”

里头的人诧异扬了扬眉,她坐在椅子上,背后被人体贴地放了软垫,海藻般的头发散开,覆盖了肩膀与手臂,模样极为慵懒。

而皇长子春绕到她的身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红色丝带,捋起了她的长发,将耳边散落的发颇有耐心缕缕抓到脑后,并用丝带捆绑起来。

“今天是清粥,扎起来不容易被沾到。”

他一面温柔地嘱咐,一面冲祁方微笑致意。

……感觉毛毛的。

祁方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找个借口赶紧溜了。

冥思苦想了半天,小方哥哥终于想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估算着琳琅喝完粥的时间,迫不及待敲门了。

开门的照旧是皇长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