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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思的十指纠缠在一起，眼神里有明显的恐惧。

“后来还是我外婆把我妈妈接出精神病院的，我妈妈是医生啊，却因为沈伟善的一句话让我妈从此失去了做医生的资格。没有人敢让她看病，也没有人再相信她的话，她甚至弯下腰捡东西，大家都觉得她我这一把刀要杀人。那时候我妈特别无助，却没有人能帮她，我看着她悄悄走上顶楼，我只能哭着喊妈妈，最后我妈还是没有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走下来抱我回家了。”

司思边说边流眼泪，双腿弯曲，双手环保膝盖，脸深深埋了进去。

“所以我特别害怕神经科，也害怕手术室，阮居安，我求求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神经病你就给我安乐死吧。你们搞化学的不是有那种东西吗？气体或者液体，闻一闻，喝一口人就没了……”

“闭嘴，不要说了……”阮居安的声音都在抖。

“人总是要死的，如果不是你拼了命的护着我，我早就死在沈伟善的手里了，不是吗？我有时候也在想，生父都想我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说人死了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魂魄，如果有的话，我妈和我外婆为什么不托梦给我呢？”

阮居安一把抱住司思，声音抖得厉害，“不要胡思乱想，你死了我也会死的，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束光，如果哪天光熄灭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哭了，哭的像个孩子。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司思的衣领里，浸湿她的皮肤。

司思抬起头，轻轻在他的后背拍了拍，“那我们都活着，好吗？不要再把车开的那么快，好好活着。”

“好，我们都活着。”阮居安答应她。

“我们约好了，要一起活着，不能反悔。”司思伸出小指。

阮居安也伸出小指，两个人勾了手指，做了约定。

从这一刻开始，对于司思来说，阮居安有了新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