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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赵玉,就说自己开设大学是为了大宋储备人才,需要朝廷能派名官吏来监督管理。这要求不仅不过分,而且赵玉还很满意。于是就让吏部找人下去,吏部早有户部和欧阳的勾结,报了宗泽。赵玉对此人派此地甚为满意。有此人在宋徽宗身边,宋徽宗称呼自己是朕都会被其委婉批评。什么?宋徽宗辞职?来了这地方,难道还是你说的算吗?
这么些琐事一来二去,年节也终于是到了。
今年这年节就少了些人,甘信不在,展铭惠兰搭伙。就剩欧阳、欧平、梁红玉还有无家可归的白莲。最后在欧阳的坚持下,两名丫鬟珠珠、秀秀一起上席。欧阳很是佩服梁红玉的取名能力,放了现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宠物。
两名丫鬟以前显然是被虐待的对象,而今到了这边,伙食不错,活又不累,自由时间还多。而今长的光泽圆亮,又加乖巧懂事,可人又可爱。欧阳也没拿她们全当外人看。
今年年夜饭讨论的议题是:欧平、白莲的终身大事。欧平很简单道:“少爷不成亲,欧平就不会有想法。”欧阳和梁红玉不叫成亲,真正成亲是要双方父母下媒书,而后族长入族籍。而欧阳正妻生了男娃娃之后,欧平才会改口叫上老爷之称呼。
欧阳笑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喜欢就说一声。你也常去各官府地送礼打交道,不管是公主郡主,京中商贾,只要看得上说一声。白莲你呢?”他也真没发现欧平春心动,当然不排除自己没注意到。
白莲可不一样,过了年就是二十四岁,早开始交人头罚款。白莲回答简单:“没看上眼的。”
欧平道:“白莲姐倒是在惠兰姐安排下相亲了几个,身家都还清楚,品德也不错。但白莲姐就是看不上。说这个没学识、又说那个没气魄。还有,什么没气度、没思想等等。”
白莲无所谓一笑:“只求大人不嫌白莲在身边碍眼就成,成不成家,真没关系。”
梁红玉摇头:“这可不成,女大当嫁。这事我也上点心。你要看不上什么权贵子弟,商贾人家,就找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再不满意,那么多记者随便挑,挑准了让我家官人给你做主。就从这欧府出嫁,谁都不敢看轻你。”
欧平笑道:“白莲姐,你可不要用我家少爷标准来挑人,不过这么挑人的话还真有一个。”
“谁?”欧阳都好奇了。
“苏千啊!”
“死开,人家有老婆了。欧平这事得和你说,一夫二女,这二女都不会开心。女人天生好妒,当然男人也天生小气。即使明面上不说,私下也郁闷得紧。这将来左右都生了孩子,一碗水端不平,家中琐事纷争太多。善良不等于无私,你看皇上的三千佳丽,哪个不是勾心斗角的?这不仅涉及到男女之情,还涉及到家庭建设。其中之复杂不是你所能知道。”
白莲疑惑问:“大人你又怎么会知道?”
怎么知道?自然是看得多了。这种事在九十年代的香港非常普遍,内地一个家,香港一个家。比如欧阳前女友的父亲就是这样,而后内地的妻子死了,两个孩子来投奔自己。那家庭矛盾真是……这也就是孩子,要是把那妻子也转过来,后果不堪设想。而到了欧阳这代人就不这样,分化出几个标准,一是情妇已经取代了两妻世俗,入主已婚家庭。一|夜|情入主年轻人思想。当然一|夜|情也有一定的道德底线,比如欧阳这圈子,有女朋友,基本就不会去沾手,如果沾手在朋友圈中也是要被鄙视和谴责的。但有了家庭还在外面乱来的,反而正常了,事业有成又没个情妇什么的都不好意思出去说,追求完美的最好有个把私生子。道德标准变化无常,有时让欧阳这样收入无忧的准精英人才都处在生活的迷茫之中。而工作又成了麻醉迷茫的工具……
“少爷,你想什么呢?”欧平一边打扰。
“没什么!”欧阳摇头,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不会理解。这是一种对道德的迷失,对伦常的迷茫。多元化的文明充实,反倒是让人看不明白。这些问题已经是欧阳这代人最大的问题。他们希望道德,但同时又践踏道德。叛逆、压力、外来文化冲击、道德底线,这些有自主思想的人受到的伤害却是最大。欧阳转换话题问:“一会是什么节目?”
“打麻将!”梁红玉和白莲异口同声回答。女人对此项运动的兴趣和男人对某项运动的兴趣基本持平。但最可恶的是,两人补充一句:“但不和你打。”这不能怪她们,和欧阳打扑克打麻将,从来就没赢过。就是他一家大杀四方。后来梁红玉借枕头风一打听才知道,合着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官人发明的。
“行,你们玩。”
……
欧阳身靠在衙门口,看得到处放鞭炮热闹的人群,反倒是有几分失落。欧阳不喜欢鞭炮,现代人大都不喜欢。那东西吵。所以欧阳觉着如同是这世界之外的人一样……想想,欧阳反道释然,自己本来就是这世界之外的人。欧阳交代值勤衙役:“通知兄弟们,加强巡逻,注意防火。”
“是!”衙役有点奇怪,这话今天已经交代三次了。衙役们也是减少了休假加强巡逻,怎么还惦记这事?
欧阳也觉着自己有点唐突,挥手笑笑。这时候一队马队从远处而来,近了一看,是五名大内打扮的人。当先一位是太监。只见那太监手拿圣旨道:“阳平知县欧阳接旨。”
靠,九公公都放假了,自己怎么还得接旨。欧阳无奈道:“公公稍等,这就去准备香案。”
“不必了。”太监下马直接念,两个意思,一个是体恤欧阳一年辛苦,特赐黄金百两。二是重点,任命欧阳为遣秦凤路监军使,二月初三之前必须赴任。而后稍微客气把黄金给欧阳后,就和内衞打马而走,显然还要再去下个地方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