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是从野田向敏的嘴裏钻进去的。
周鸿渐看着眼前慷慨激昂的坂田老板嘴裏突然冒出血花,然后惊愕地看向眼前的北原香子,随即满眼不可置信地摔倒在了地上。
也许,他到死也想问香子一句,为什么?
香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很想跑过去扶起这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师兄,但是长期的训练,让她在第一时间阻止了自己本能的反应。
她只是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然后马上就做出了一个“弱女子”应该做出的第一反应。
“啊!!!!”
登云阁里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然后就是一男一女冲出了二楼,野田向敏守衞在门口的保镖迅速地冲进了房门,然而他看到的只能是要保衞的人的尸体。
当他顺着子弹的方向向外望的时候,很遗憾的,他的瞳孔里出现了另外一颗疾驰而来的子弹。
然后,他也死了。
耿朝忠这才从容地收起枪,从500米外一座洋房的烟囱口里溜了下去,飞快地把枪拆掉装箱,然后从窗口扔了出去。
早已守候在那里的小易把枪放进汽车后备箱,而耿朝忠则钻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他就听到了门铃声。
耿朝忠只好穿着浴衣,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到楼下,打开了房门。
一员巡警正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外,看到穿着浴衣,满身潮湿的耿朝忠出来,开口道:“先生,例行询问,请问您是否听到枪响?”
耿朝忠歪着脑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终于开口回答:“抱歉,我在洗澡,似乎有一声枪响,但我也不是很确定。”
“好的,打扰了。”
那巡警微笑着一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是他吗?”
等到耿朝忠关上门,旁边的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是,他就是在济南已经死掉的那个耿朝忠。”
另一个人手里拿着照片,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刚才那个人的面容。
“真是不容易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在马尔科姆咖啡馆找到一点线索,谁知道,朱可夫同志留下的竟然是一个名义上的死人!”
“是啊,不过我有点搞不清楚,他隐藏自己身份的必要——只是为了躲起来,快快活活的过一个富豪的生活?还有就是,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再有就是,为什么他要跟这个日本人过不去?”
“谁知道呢?中国人的想法总是很奇怪。”
另一个人耸耸肩。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两个人居然都是外国人!
准确的说,他们都是俄国人。
但是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找到这裏的。
两个人确认了耿朝忠的身份之后,像两个影子一样,慢吞吞的消失在了墙角处,片刻后,两人又出现在了一座俄式公寓里。
两个人坐下来,开始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