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处长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正式委任自己为党调科科长。但鉴于中日两国现在之间关系敏感,不宜大肆宣扬。其中还含沙射影的指出,本来想把自己调往南京,但刘一班觉得提升过速,恐遭人物议,先按部就班的在岛城呆两年更好。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拨离间,在自己和刘一班之间埋钉子!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现在党调处的职级就在这裏,顶天了就是处长,如果自己一直这么表现下去,恐怕徐处长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耿朝忠摇摇头,国党内部勾心斗角的糟烂事太多,自己也懒得操心,反正再过几天,自己这个“功高震主”的党调科长,就将成为历史的回忆了。
不过,徐处长还提到,刘一班将在三日后来青,再次宣读对自己的任命书。
刘一班……
耿朝忠点起一根烟,眯着眼睛,开始回忆起跟刘一班相处的点点滴滴。
公平的讲,工作中的刘一班,并不是很难相处,他对工作认真负责,不嫖不赌,对下属也相当宽厚,除了偶尔喜欢抢功劳——这其实算不了什么,耿朝忠可以理解。
总的来说,如果不是在战争年代,而是在和平时期在工作中遇到这么一位领导,其实也算是一个人的运气。
不过,同样是这么一个人,手中却沾满了很多人的鲜血,有共产党的,有国党内同志的,还有就是四一二时候,那些只是偶尔仗义执言说了几句公道话的普通人。
刘一班的另一面,却是一个特别残忍,特别冷酷,特别无情的屠夫。
更重要的,是他还掌握着自己不少的秘密。
比如白老板的身份。
虽然自己用大量的金钱堵住了他的嘴,但谁也不知道,这些钱能堵他的嘴多久,因为,一个人,永远是贪得无厌的啊!
耿朝忠想起了周鸿渐——在这一点上,刘一班可能和周鸿渐并无不同,或者,他们几个和张好古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说,唯一有不同点的话,就是周宏渐对自己还有用,而刘一班和张好古,对自己来说已经没用了。
突然,手指一阵剧痛,沉思中,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耿朝忠低下头,狠狠地把烟头在烟灰缸里一拧,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是张好古张委员吗?我是白老板啊!三天后,南京刘一班刘处长来青,我打算在百花居设宴款待,请您一同前往如何?”
“对对对,没有外人,就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哈哈哈哈!”
经过几天的思索,耿朝忠早已计划好,这次的假死行动,任何人都不通知,他最感兴趣的,是自己死后众人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