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的授课计划很快被打乱了。
第二天一大早,教务处的彭武敏就把耿朝忠叫了过去。
“怎么了?”
耿朝忠急匆匆的走进彭武敏的办公室,按道理,除非发生了极为特殊的事情,彭武敏不会这么着急的把自己叫到这裏。
“戴老板找你过去,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去了你就明白了。”
彭武敏的语气很是严肃,刚才戴老板打电话过来,让他立即开车把耿朝忠送过去,看来应该有紧急情况发生。
两人坐上车,没多久就来到了鸡鹅巷戴雨农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戴雨农,还有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坐在那里,大约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面貌极为英俊。
“这是陈恭树,”戴雨农看到耿朝忠进来,给他做着介绍,“上回开会,他有任务在身,没来得及赶回来。”
“久仰。”耿朝忠与陈恭树握手,简单寒暄了几句。
“是这么个情况,”戴雨农的面色很不好看,“上海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个大案,你知道吧?”
“您说的是埋尸案?”耿朝忠瞪大了眼睛。
6月底,上海法租界甘斯东路爱棠村十一号及公共租界武定坊三十二号,新闸路斯文里七十号等处掘出尸体三十余具,震惊全国,但是凶手是何人所为,却一直都没有披露。
但是,后来从法租界传出消息,说是中共首脑伍豪带人所为,但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彼时耿朝忠尚在河北,但回到南京后,也多有耳闻。
“没错,”戴雨农点点头,“现在,案子又有了新进展,”接着,戴雨农把头转向了陈恭树,“恭树,你跟方途说一下。”
陈恭树点点头,“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那死掉的三十多个人,都是中共特科行动队的首脑古顺章的家人和佣人。”
“什么?!”耿朝忠张大了嘴巴。
“你不知道这件事,不奇怪,这件事由党调处主导,消息一直被严密封锁。这件事,是中共特科的人干的,因为,古顺章已经叛变,那是中共的锄奸行动。”陈恭树回答。
耿朝忠的眼睛里流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
戴雨农叹了口气,开口道:“这件事,党调处一直封锁的很严,我也是6月份才听到一些消息。那个时候,党调处正在大肆抓捕上海的赤党,后来我才知道,古顺章归降,上海的赤党几乎被一网打尽。
这件案子,动静很大,所以我派了恭树过去,一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中共的漏网之鱼,愿意为我所用的,可以吸纳到我们十人团;二是想伺机和古顺章取得联系,以备将来。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之前是因为你一直在河北,后来你回来又加入了黄埔军校学习,事情比较多,所以就放了下来。但是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情况。”
“是这么回事,”陈恭树接口道,“我在上海的时候,秘密跟踪了一个中共地下交通员,发现此人携带一封书信,意图逃往南京,但是没抓到活口,只找到了这么一封信。”
陈恭树指指桌上的一个信封,戴雨农点了点头,示意耿朝忠可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