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茹就是婉茹,说话直来直去,欣赏谁就是欣赏谁,但说无妨。
以向微微怔忡了下,他本想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个游刃于仇恨与权力中的凉薄之人,也不想和这些朋友过于交心。现在听了婉茹的话,以向不仅觉得意外,还有点不是滋味。
但无论心底是百转千回,脸上却清淡的看不出一丝破绽,就似天山的雪莲般浑然天成,无瑕无疵。
“……能帮上婉茹姑娘的忙,是以向的荣幸。”
这样回答一句,不近不远的。
以向也大大咧咧告辞回去休息了。
这时候,以向想到了容淑,容淑去河边吸收水汽,想必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吧。
容淑是河神后裔,长期呆在陆地上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再加之一群人东奔西走、风餐露宿,容淑何曾好好休息过。
以向自问,自己看待容淑,和看待婉茹不同。只因婉茹有这五毒教这一立场,容淑却和他以向一样,是个由外界踏入的人。就这一点上说,既然容淑是跟着以向而来,以向于情于理,都要将她照顾好,更何况她,还救过以向的命。
出来壶口关,漫步到河畔。
清澈的河水上波光粼粼,月影阑珊。
这世间万事都是瞬息万变,浮生若梦境,多少时候都是皎月映水浮华一场。
唯有那蓝色的纤影,幽幽垂首立在河边,似在观景,似在沉思。
这抹月下美人图,飘扬如菡苋展瓣,清丽如芙蓉出水。此刻以向看在眼里,也不得不在心底称赞,容淑也是风韵倾世无双的佳人。
“容淑。”以向唤了她,走上前去,问道:“听婉茹姑娘说你往河边来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容淑望向以向,目露凄色,语调微微粘稠,“……刚刚有吸收水汽……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向大哥,甄洛姐姐晚上几乎都没吃,也没说过一句话……她……她在城楼下,你去陪她说说话吧。”
闻言,以向一时讷讷无言,半晌后,还是由衷说了句心里话:“容淑,你总是为人担心……”
容淑对甄洛的同情以向何尝不理解。
站在甄洛的角度,无异于就像是,你被一群人抓住了,清楚的知道这群人要抢你的家。可你逃不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斗败了你的管家,占了你的家,在你家里大摆筵席请你也喝一杯羹……这个中滋味能好受么?
以向微微叹气,又问容淑:“既然身体没事,为何还闷闷不乐?”
“我……”容淑欲言又止。
以向点破:“又在替那些死去的士兵们伤心吗?”
容淑眉眼划过一丝怔然,以向确实说中了。
见她默认,以向心底软了下来,“容淑,我说过,你不应跟着我四处奔波,你又何需如此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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