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明急忙抬手把术方那支拂尘给按了下去,“仙人师傅不要!别伤我二娘!”
术方双目一瞪,本想不理会南宫清明的,可是奈何南宫清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让术方实在没法施法了,惹得术方狠狠啐了一声:“南宫小子,平常也没看你那么大声,今天你竟敢为了一个欺负你的人喝止本大爷!”
南宫清明一时窘然,连忙撤开身子赔罪道:“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那边葛氏还躲在南宫尉的身后瑟瑟发抖,俨然是将一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形象给原形毕露了出来,犹然恬不知耻,愤怒的瞪着南宫清明和他身边的众人,眼底的忌恨多的简直能堆成山。
南宫尉却被术方刚才那一下子惊动了,忙问:“你是……仙士?”
“什么仙士?”怎么老有人说他是仙士呢?“搞清楚,我术方大爷可是如假包换的仙人!”然后往前走了几步,袖子一摆,十分帮亲不帮理的说道:“南宫小子现在可是本仙人的徒弟!找他麻烦就等于是找本大爷的麻烦,敢找本大爷麻烦的人,通常……哼哼!!”
葛氏满脸如敷上一层铁粉,黑的不成样子,她从南宫尉身后跑出来,指着南宫清明娇嗔道:“老爷,你看看他结交的这些狐群狗党,没一个是好东西!什么仙人!我看啊,八成只是欺世盗名之徒!这次河神会动怒,一定是我们的祭礼还不够!我看我们还是快把方瑞仙士和葛秋仙士找回来,请他们问问河神的意见吧!”
这番话袭过众人的耳畔,顿如一池冬日的湖水,浸得诸人面色一沉,眉梢眼底不着意冷然如冰。
以向缓然问道:“你认识方瑞和葛秋?”
葛氏没来由的脊背一冷,赶紧壮起了底气问道:“是又如何?”
寒冷霎时扑面而来,这一刻以向不语,却让葛氏感受到宛如是掉进冰窟不得出的感觉,那寒冷钻进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冻住了她的千络百脉。
葛氏连忙开口试图掩饰心头的恐惧,对南宫尉道:“老爷啊,我说这几年还好有响儿帮忙撑住这个家!不然你看要让这个败家子来主持,恐怕不出一年,我们南宫家就臭名远播了!”
说到这里,兀自打了个激灵,葛氏恍然大悟的指着南宫清明道:“好啊!我明白了!你这败家子今日协同外人破坏仪式,一定是因为你知道镇水的事务多半已交由你大哥处理,所以特意要让南宫家和镇水的名誉扫地吧!!”
“我……”南宫清明语结。
南宫响也道:“娘,清明弟不是这种人!!”
葛氏:“响儿,你别一直护着这个心肠恶毒的败家子!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性格太好了!知不知道娘真是狠心疼你啊!!”又扯了南宫尉的袖口,说不到一会儿便隐隐开始啜泣,声泪俱下,“老爷你看看,响儿这么忍气吞声的为这个家着想,可你看你的宝贝小儿子却是这样对待南宫家!我们今天要是再放纵他的话,我看我们南宫家是不用在成都立足了吧!”
“卉娘!你说够了没有!!”
南宫尉适才一直隐忍不发的状态终于到了极限,一声响彻大厅的咆哮吓得葛氏趔趄了两步,犹然不可置信的等着南宫尉。
南宫尉一时吼得太厉害,胸口里血气紊乱,慌忙间又咳嗽了好几声。
南宫清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趁着葛氏在给南宫尉缓抚胸口的这片刻的平静,说道:“爹、二娘……请你们听我说一句……事实上……听了那么久的训话,我的肚子有点饿了……啊,还有,我带出去的盘缠不小心花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在用饭之后,请账房再拿些银两给我……?”
这番话的杀伤力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令婉茹和南宫响简直呆了。曾几何时,南宫清明变得这么庸碌懦弱呢?这简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不是吗?怎么会?
南宫尉一样满脸通红,狠狠拍着花梨木椅子扶手,苍老的手掌很快红了大片。
“荒唐!!荒唐!!真是造孽啊!!我南宫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老爷!”葛氏手足无措的扶了南宫尉。
南宫响冲上前去,也扶了南宫尉,问道:“爹!您没事吧?”
“咳咳、咳咳……”南宫尉眼底血丝暴起,头上青筋一团,左右慌乱的推开葛氏和南宫响,“放开!我身子骨硬朗的很!被你们这样扶着成何体统?!”又对南宫响道:“响儿,这些人暂时交给你看管!等我们将方瑞葛秋两仙士找回,再将他们全押到碧徽河畔,向河神大人赔罪!!”
言罢,咳嗽着被葛氏扶到了卧房,休息去了。途经南宫清明时,南宫尉眼中的神色已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一种近似绝望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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