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以辜雨在匿名墙發表道歉声明而结束。
日子又恢复到以前一样,靳嘉致忙着竞赛,艾伽在网红圈越来越有名气。她自己心裏有数,现在钱存得差不多了,就会将兼职的频率降下来,多练习画画和刷题。
一晃眼,居然又期末了,时间总是经不起推敲,眨眼即逝。
夏天又来了。
烈日当空,蝉鸣声不绝,讲台上老师讲的课依旧让人昏昏入睡。
坐在窗边的艾伽,被阳光晒得心不在焉,正在削铅笔。长荣虽然不是艺术高中,但对于艺术生还是很重视,有负责专业课的老师还有课程,期末了也得交作业上去评分。
铅笔削到一半时,教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下。
艾伽抬头看了眼,应该是全班都看了过去。
没有生机的闷热下午,因为一个很久没出现在班级里的人重新注入了活力。
他也看过了过来,越过众人,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分神的瞬间刀片刺进肉里,指尖蓦地一痛,血珠滚了出来,艾伽收回视线连忙抽出纸巾捏住伤口。
“初赛已经结束可以回来上课了?”看到靳嘉致,老陈在讲台上问。
靳嘉致略微点头,走回自己的位置,路过时看了眼艾伽被纸巾包着的伤口,又抬起眸看了眼她。
艾伽没看他,专心地在看黑板上的题。
下课铃终于响起。
她快速站起来身,捏着伤口往外走。
靳嘉致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的目的不同,一个去了衞生间打开水龙头简单地冲洗了一个伤口,另一个去了楼下的小卖部。
校园里大槐树,正直花期,茂盛的枝丫蔓延到三楼的走廊上。艾伽跑过的时候蹭到长出来的树枝,稍稍一动,白色的花瓣落了下来,细碎的花瓣和少女融为一体,带着夏天特有的香气。
靳嘉致就在她身后,他低头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她右手的食指上,伤口外露还发白,依稀可见深处粉红色的肉。
“艾伽。”
他突然叫她。
艾伽愣了下,然后慢慢抬头看他。
四周人群嘈杂,今天格外热,高温逼得人心情烦躁,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背后的汗似乎更黏稠了些,但这一瞬间,大脑似乎停止运转,艾伽现在看着他,才发觉原来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
“干吗?”
靳嘉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就站在那儿动都没动,将东西丢给她。
艾伽下意识接住,是创可贴。
她手指不自觉用力捏着创可贴,抬头看去,他又将目光落到别处,错身越过她,回了教室。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靳嘉致在教室里待到了期末考试结束,正式进入暑假后,他又不见了踪影。季时安说他天天被关在学校刷题准备联赛,说完自己也被送去上雅思,谁都在忙碌。
高二分科,他们四个都选了理科。
艾伽和戚佳雪一个班,靳嘉致和季时安还在七班,高二的节奏明显比高一快多了。
9月中旬的时候传来靳嘉致进了省队的消息,校门口挂上了横幅,但他人没出现。
老陈说他现在在参加京大的金秋营,已经签约无条件约,上京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言语之间都是自豪,台下的同学们十分羡慕,这才高二刚开学,金字塔顶尖的人已经完成了两年后的梦想。
苏欣怡小声说:“靳嘉致真的好厉害啊。”
艾伽点点头,她撑着下巴,思绪有点散。靳嘉致当然厉害,从小就是他们仰望的人。
“你想上什么大学?”苏欣怡问她。
艾伽说:“京大啊。”
苏欣怡笑笑:“我也想,谁不想啊,但我这种小虾米还是现有自知之明的保证自己考上一本就好。”她想到什么,“京大的美院是不是很好啊?艾伽你画画那么好,肯定能考上的。”
艾伽收回思绪,低头做题:“我也觉得。”
高二寒假时,靳嘉致在冬令营进行决赛。艾伽结束拍摄回来时,路过四季苑。她远远看向那栋楼,发现他家的窗户是黑的。
艾伽觉得奇怪,总觉得他们家的关系好像一年比一年差,之前还能偶尔看到他的父母,这两年好像几乎没见过。
靳嘉致好像自从高中以后就是一个人在生活。
“你过年还回来吗?”
季时安打电话过来时,靳嘉致刚下飞机。机场外倾盆大雨,他戴着耳机站在行李区,手上动作不停地在刷地图动态和订车等候时长。刷了几次,地图上所有的路都是红的,等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拧起眉:“已经回来了。”
“啊?今年不去陪你爷爷奶奶?”
季时安对于他家的事知道得比较多,靳嘉致父母早就面和心不和,逢年过节也不打照面,靳嘉致这几年过年都在国外爷爷家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