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的眼睛也红了,但是却低头不说话。
“这次怎么没见芷凝跟着你回来?”木启志问道。
“她留在王府,更何况晴儿也不需要人服侍。”木晚晴低头吃着饭,沉声说道。
“原来如此。”木启志点了点头,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光亮。
天际云遮雾掩一晚蒙胧月牙,而木晚晴却在此时偷偷地出了房门,此时已经是亥时,相府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她抄着小路走去书房,尽量轻手轻脚,但是心裏在对自己说着,不要去……不要去……
她走到一半路,就已经再走不下去,月光泼洒下来,她看见地砖上的缝隙,衣衫尽被汗水湿透,黏腻地附在身上,她微微喘着气,心脏已经符合不了,唯有蹲在一边,背靠着墙壁。
木晚晴多想就往回走,但是此时的形势已经不容得她选择,芷凝还在霍宸的手里,她把自己的性命也赌了进去,把兵符给了霍宸后,她亦不会苟活下去。
因为兵符一到霍宸的手上,朝廷之中的局势可能便是大转,自古以来,得天下者,兵权在手是很重要的,就算那些皇子登上皇位,也一定有兵权之人拥立。
想到这儿,她竟是无声无息地流着泪。
想不到经过这么多事之后,她仍是一只棋子,莫非她永远都摆脱不了?
心中越来越悲愤,她刚想站起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还来不及躲起来,就有一个黑影覆盖在她的面前。
她心裏一惊,缓缓地抬起头,那人背对着月亮,她有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一时间竟是无法开口。
“好好的怎么哭了?”那人的声音沙哑,但木晚晴像是感受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她认得这把声音。
“凌嫦夫人……”木晚晴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都什么时辰了,也不怕魑魅抓了你去。”凌嫦哼了一声,却也坐在木晚晴的隔壁。
木晚晴勉强地咧开嘴巴一笑:“要是真的抓了我去,那我就不用烦恼了。”
凌嫦半夜经常都是睡不着,今夜出来走走就看见了木晚晴蹲在这裏哭着,一个女人哭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为了男人,她也是过来人,只怪自己年轻时太执着了。
“凌嫦夫人,你爱爹爹吗?你甘愿为他做任何事吗?”木晚晴小心翼翼地问道。
而凌嫦却是表情依旧,似乎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甘愿,怎会不甘愿?但是我自己甘愿,那也只是一厢情愿,而他却不曾领过情。男人都是贱东西,他娶你,一是你的婆家有势力,二是你有天姿国色。不过你的婆家不可能永远都是鼎盛的,而你也会有老的那一天,男人能够永远待你好,也只有爱你,不过这世间上,有多少的爱是坚贞的?”
木晚晴一怔,却把头埋在臂弯间,说不出话来。
凌嫦看着她的举动,不由得轻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更加深了,她又说道:“我猜想那个庄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既然这样问我,是不是你想为他做什么?”
木晚晴的声音沉沉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出来:“他要我去偷爹爹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