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摔马,本王好是难过,不过以王妃的本事好像摔马乃是故意的,王妃难道又在想什么心事?本王与王妃乃是一条船上的人,王妃有事理应与本王报告才对。”额头虽然受了伤,可华清影的手还有力气,她用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万凌然“王爷不忙着找宝藏了吗?不忙着抓刺客了吗?皇上马上七十寿辰,王爷应该有所打算才对。”万凌然淡淡笑道“什么都不及王妃的伤重要,况且来说,王妃乃是本王最心爱之物乃是王妃,今日我们不谈国事,只聊风月可好。”华清影似忽没有心情和万凌然谈什么风月之说,她倒是想要知道刺客到底是谁,看万凌然这模样,他应该也不知道。“万王爷,华清影能否有话直说?”“你我乃是夫妻,王妃请说便是。”“王爷是否已对刺客之事有了线索,王爷的手上应该拿着另外一个宝藏,若非如此,不可能星夜之人会混入府中,王爷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己人。”万凌然淡淡道“本王不是一早就和王妃说过了,本王手中握有能够打开宝藏的钥匙吗?暗沐冬想要得到钥匙乃不足为奇。”说完便用手轻轻的放在了华清影的身上,还好用被子盖着,否则两个人倒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王妃难道有办法找出刺客不成?”“等。”她淡淡的吐出这个字,若是想让那个人自动现身,唯一的一个办法便是静静的等了,万凌然宴请三国之事此刻已经传开,那个人应该会自动现身才对。万凌然与华清影的想法不径而同,宴请三国之事他虽是有打算可暂时还没有动向,找出刺客乃是最重要之事。不知为何,每一段时日不见华清影就觉得这个女人有一些改变,这个女人散发出的气质与她的年龄并非相符,万凌然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华清影的身边,用手玩弄起了华清影的发丝,现在的他,没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万王爷。华清影也没有推开这个男人,她在想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再过几日便是王府家宴了,王妃应该早做准备才是…”万凌然淡淡的道,眼睛已经微微一闭仿佛进入梦乡。王府家宴一年一次,乃是万凌然为了安抚王府女眷所设之宴,一般在新年前夕,往年都有佩凌荣主办,如今她已不在人世,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华清影的头上,好长时间没有与王府的女人打交道,华清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明明她不想卷入王府的是非,可现在也不得不卷入加入这场战斗,已临近年关,突然又有一些怀念华府了。前些日子华老爷病重,她只派人送去了银两和补品,趁着家宴在既,不如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华家上下如何。万凌然就这么靠着华清影睡了一个晚上,院外又下起了雪来,她有些担心万凌然明日头作痛,所以把万凌然挪到了床上。两个人就这么凑合的过了一夜,华清影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在乎他,她只能将他的好归功到千年灵芝的身上。华清影起早的时候万凌然早已经走了,花雀和媚儿伺候着华清影的起居,华清影抚摸着自己的脸“花雀,备些补品,我们回华家。”花雀拿着梳子的手停了下来,前些日子华府传来消息华老爷已患了不治之症,可华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王妃,王妃如今主动问起来,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媚儿见到花雀吞吞吐吐的用手接过媚儿的梳子,华清影感觉略有不对微微转身看着花雀,花雀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王妃,老爷病重已熬不过三个月,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告诉您,王妃…”心,本能的镇痛了一下。她能够感觉到这具身子本能的反应,媚儿的手也停了下来,屋子里变得骤然安静。无论华熊曾经对华清影做了什么,毕竟这身子与他血脉相连。想到熟悉的人即将面临死亡,她竟也不由的心痛。花雀知道这事是自己不好,没有及时的告诉王妃。花雀赶紧的冲了出去帮王妃置办探亲的礼物,媚儿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些什么,她相信王妃是个绝对重情重义之人。花雀忙里忙外的一个早晨,将王妃收到的礼物清理了一些,挑了一些最好的出来。趁着万凌然还在朝上,华清影直接回了王府。曾经的华府此刻早已变得萧条,就连门匾也变得有些破落,并非华清影想象的那样门庭热络,王妃与华家不和的消息,其实早已传遍临安。花雀直接敲了敲大门,丫鬟给花雀开了门,见到是花雀那小丫头有些紧张,连退后了三步,好像很害怕似的。“王妃娘娘,里面请…”那小丫头连忙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这小丫头是来了大半年的柳儿,没有见过王妃,所以今天才会这么紧张。整个华家到处都是树叶和积雪,平日里的树木都没有修建,小丫头在前面带路,华清影则左右四处的张望。“二哥呢。”她淡淡的问了一句。柳儿见到华清影问二少爷直接跪在了地上,二少爷早已经离开了临安去了西域。“二少爷走了。”花雀听闻二少爷走了也吓了一大跳,她立刻用手指着柳儿“二少爷为什么会离开,二少爷不是答应过,要留在京城吗。”“王妃,二少爷年少时便喜欢佩小姐,佩小姐被关进天牢之时二少爷想尽方法去探望,甚至他还去找过您,可王府的侍卫将二少爷拦在了门外,一直到二少爷接到佩小姐死的消息,自此之后他一蹶不振,没过多久便去了西域。”华清影皱眉,总觉得胸口一闷,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当年华清追求佩凌荣的画面,难怪初入王府之时会觉得佩凌荣如此的熟络,难怪那日在她大婚之时华清喝的烂醉,竟是因为那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她没有想到,自己冥冥之中竟葬送了华清与佩凌荣之间的因缘,若是当时华清求她,她或许不会对佩凌荣赶尽杀绝,也许佩凌荣此刻已经和华清定居西域。“自从二少爷走了之后老爷便一蹶不振,如今已连续昏睡七日,大夫说了恐怕再不出三日便没得救了,小小姐和夫人如今都守在老爷的身旁,老爷说过,不要将此事告知给王妃,所以柳儿才会惊慌失措。”华清影险些站不住了,她的心从没有如此的凌乱过,花雀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扶住了佩凌荣,二少爷之事她也是之后才听说,可是一切都已错过。“王妃,一切并非是你的错。”华熊养育了华清影十几年,没有想到他竟让自己的好女儿葬送了自己的好儿子和他自己,难怪他到最后关头都不在见他。又或者,他一直都清楚,她不是华清影了。华清影以为自己出了华府之后不会在给华府造成任何的灾难,或许老天爷冥冥之中注定了华家有此一劫。她身体内的那个人迫切的想要见她病床上的爹爹,她闭上眼睛“柳儿,带我去见爹。”柳儿双手发颤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王妃的命令她也不敢违抗,带着华清影在院中饶了许久才靠近了华老爷的院子。整个华府早已经被白雪包裹,每个月华清影吩咐送给华家的例银其实都让华熊送了回来,这也是华清影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一声咳嗽声“老爷,你醒了,快快快,拿药来。”花雀和媚儿两个人跟在身后,越发的觉得这个华府阴森森的,柳儿已经不敢在往前带路,她不想自己成为华家的叛徒。花雀扶着华清影,无论华家发生了什么改变她都一定要站在华清影的身旁。她轻轻的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是华温帘的娘亲,她已不在以前那般的高傲,现在的她只是平淡若水。“王妃吉祥。”她略微的弯下身子,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加剧的咳嗽之声。她由不得让华清影让她起来立刻就自己冲进了屋子,用手护住了在床上的华熊“老爷,您没事吧,是王妃来了,是王妃来了。”走进里屋,华温帘在椅子边上睡着了,满屋子的药味有些让人呛鼻,房间的窗子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开过了,床上的华熊脸色惨白,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她端着药碗退到了椅子旁,用手轻轻的将华温帘摇醒并带着华温帘出去。花雀和媚儿也识相的走了出去,华清影把华雄从床上扶了起来,他现在已骨瘦如柴,看到华清影之后他如同回光返造了一样。“爹,我回来了。”她将被子轻轻的给华熊盖好,声音有一丝丝的低沉,潜意识中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老头。虽然恨他恼他,可他毕竟也给了她一副肉身让她得意重生。他用手拉开了华清影的手,或许是没有力气的关系,这样细小的动作他连续的做了几遍,华清影也不勉强,她将手拿开,看着华雄。“华清影,你可曾想过,你害了我的女儿,又害了我的儿子,如今还要来迫害我这个垂死挣扎之人吗?”她不语,静静的听着他说。“其实我知道,你早就不是我的女儿,可是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害我全家,清儿如此疼你,为何你要毁掉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恨我,他发誓永不再回长安,永远不会再见你,你可曾满意今天这个结果。”他说的有些太急,竟吐出了一口鲜血,血直接掉在了被子上,屋子看上去格外的诡异。“很多事,并非我所愿,并非我所想,是你误会了我,佩凌荣先伤花雀在先,我无非是为了保住雀儿…”他发出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