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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香嬷嬷的脸越白了,这样下去,她哪有什么胜算?就算宋氏倒下去了,却让苏绛唇恨上他们一家,到时候,把女的发卖,把男的作践,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了,不过是几句话说得不妥当,也不能紧咬着不放,这正事还没有处置好,怎么尽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依我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置,还是尽早处置了好,要是走漏了风声,毁了一家子的名声,那就不划算!”赵老太太见常嬷嬷落了下风,就开腔说话,她就不信,在苏锐跟前,苏绛唇还能反了天不成?
“姨奶奶说得极是。”苏绛唇顺着赵老太太的话说道,“都是女儿的不是,多嘴说了一些没有用的话。既然这事牵扯到人命官司,到了公堂上掰一掰,这真相,自然就清楚了。我们私底下说了三六九,也做不得准,若是日后有人拿着这种事情作伐子,我们苏家丢了脸面不说,只怕到时候被人拿捏在手里,别人叫我们走东,难道我们敢走西么?”矛头直接指向了赵老太太,偏偏赵老太太此刻也不能反驳,当然她敢指天发誓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么?自然不会,所以只能在心底暗恨苏绛唇说话刻薄。
苏绛唇的话,先是让苏锐的心往下一沉,然后又升起了一抹光亮,姐儿的话,表面上是不识大体,可何尝不是一个办法,要真的到了公堂,把这件事彻底了断,兴许对宋氏,还有苏家都好。可万一,宋氏真的做下这等错事,该怎么办?目光移向了女儿,就瞧见了女儿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苏锐的心陡然一松,既然女儿都不怕,就说明宋氏的安危完全没有疑虑了。“姐儿说的,未尝不可。”苏锐的神色里出现了一抹松动,身旁的老太太反倒是慌了,这要是真闹到公堂,一旦无法让宋氏入罪,那自己这跟头不是栽大了?何况,香嬷嬷和常嬷嬷这两个奴才,未必可靠,等下老爷惊堂木一拍,只怕这些人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给抖了出来。想到后果,老太太浑身不自在,这私底下,闹成什么样子,只要不到了明面上,苏锐就拿捏不住她,可到了公堂,一旦开始论罪行罚,就由不得自己这张嘴了,她指望着下半辈子,靠着这个诰命的头衔安乐无忧,断断不能为了这点子的甜头,反倒是把后半辈子的体面给丢了,于是她出声道:“此乃家丑,怎可大声宣扬出去?”
苏绛唇早就料到了,于是出声道:“此乃家丑,却也是人命关天,这要是传了出去,别说苏府的人立足不得,只怕姨奶奶也有了牵连。与其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去了官府,查个水落石出,让母亲早日洗脱清白,我也好站在人前。姨奶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不过,若是姨奶奶不肯去的话,我就奇怪了,难道你就认定了,这事真是我母亲做下的?不知道姨奶奶凭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就因为两个老奴才说的一些妄言么?”
底下的常嬷嬷和香嬷嬷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奴才要是告主子的话,那是要先打五十大板,听说,要是主仆差距大的话,这奴才还要滚过钉板之后才能上堂作证。“我不去,我不去!”常嬷嬷第一个出声,“我为什么要去?”慌乱之中,常嬷嬷居然忘记了主仆尊卑,苏锐的脸已经黑成如锅底一般。
苏绛唇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吹了一口气,再放下道:“你们怕什么?不过是打打板子,滚滚钉板也就罢了,要是我娘的罪名下来,我这个主子以后就抬不起头做人。这样算下来,你们不也划算了?常言道,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你们舍不得吃这些皮肉之苦,还想着表忠心,这等忠心,未免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