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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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就算钱二奶奶被休弃了,也洗不清钱府的罪名。放印子钱这件事,是铁板钉钉子,谁也压不下去。

而在这个敏感时候,钱二爷休弃钱二奶奶根本不是明智之举。唇亡齿寒,那些为钱府效命的人知道这件事,难免会生出别的心思。到时候,只要钱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变成一盘散沙,任由人家摆布。

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同心合力,才能度过难关,若是互相推卸责任,彼此明争暗斗,只会趁了别人的心,如了别人的意。

钱二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与绝望,她低着头,哽咽道:“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以为这印子钱是你情我愿,算不得伤天理。如今,大祸临头,我才知道,那些黑心肝的奴才背着我逼死活人,贱卖人家的儿女。其实,我就是贪那么一点利息,给府里贴补家用,哪里想到那些奴会如此明目张胆,不但抢走人家的财物,霸占人家的房产,逼死老小,还将人家的闺女糟蹋了,再贱卖到窑子里去……”

苏绛唇摆手,她今日见钱二奶奶,不是想听那些腌臜事情。“你也别把全部的罪过往奴才身上推去。你若不是见财起意,也不会有今日的灾祸。当初你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儿女不得团聚,如今,你也合该有此灾难。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找个老实本分的人,把自己身上存的清白钱留给人家,就当为你的姐儿留一条后路也罢,为自己的罪过补偿也罢,总好过现在上蹦下跳来得强。”若是钱二奶奶的休书下来了,再谋后路,只怕太迟了。苏绛唇这句话,就是要点醒她,希望她被休之后,还能有一条活路可以走。

钱二奶奶白了脸色,她不敢置信道:“你不肯帮我?”

“我怎么帮你?我的婆婆虽然是钱家的姑奶奶,可她毕竟是外嫁女,不能插手娘家的事情。而我,不过和你是旁系亲戚,如何插得上嘴?”苏绛唇觉得可笑,钱二奶奶不求自己的娘家人,跑到她这边做什么?

“侯爷……”钱二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绛唇再次打断了。“侯爷不是内宅妇人,日理万机,怎么会为你的事情出头?再说,你自个儿的娘家都不吭声,我们算你什么人?”

钱二奶奶睁大了圆眸,道:“你们都是好人……”

苏绛唇嗤地一笑,嘲讽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好人?何况,好人也不是这么当的。你是少了吃,还是缺了穿?若是短了吃喝,我立即奉上白银,可瞧你的样子,也不是那么拮据的人,怎么可能会少了那几两银子?”

苏绛唇到现在明白,原来好人在钱二奶奶眼里,以为这些人就是要无条件帮助别人的,不管对方遇到什么困难,都愿意拔刀相助。

想到这点,苏绛唇莞尔一笑,钱二奶奶果然是急糊涂了,这又不是唱堂会,哪来那么多好心人,处处为别人出头?尤其是侯门世家,说的是利益,想的是利益,哪里会讲究侠义之风?说出去,只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钱二奶奶绝望了,在她看来,镇远侯府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如今看来,这镇远侯府是不会插手干预这件事情,她面带凄凉道:“我为钱府做牛做马,却不曾想,临到头,落到这种地步,着实是可恨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