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寿王妃的那刻，小世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恶狠狠瞪了小世子妃几眼。

韩芳躲到寿王妃身后，寿王妃用手护住了韩芳，冷着声音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出去走走。”小世子梗着脖子回答。

寿王妃冷冷瞪了小世子一眼，小世子就乖乖退回里屋。

寿王妃在小世子妃的搀扶下，坐到东次间的炕上，那炕上摆着一个紫檀木雕缠枝牡丹纹炕几，炕几上就摆着铜鎏金双龙香炉，此刻正燃着袅袅的沉香。

寿王妃靠在翡翠色织金缎大迎枕上，望着自己这个孙子。

对这个孙子，她曾经给予厚望，如今看来，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若他不是长子嫡孙，只怕这小世子是轮不到他来做的。唉，儿子没有本事，不能挑起王府这个重担，偏偏这个孙子，钟灵毓秀，却偏于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小世子见寿王妃一直看着自己，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个祖母，别说出门找楼轻云，只怕自己的屋子都出不去。

“听韩芳说，你闹着要去找轻云？可有此事？”寿王妃的声音软软的，自有一股威势。

小世子抿着嘴，瞪着自己的脚尖，最后，才呐呐回答道：“是的。”

“你找她做什么？要给她收尸吗？”寿王妃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小世子犹如被人淋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猛地抬起头，他不敢置信道：“祖母，那是……”

“你想说，那是我的亲侄女吗？”寿王妃瞪着小世子，恶狠狠道。“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亲侄女，那就是你的表姑。你们中间隔着一个辈份就不说了，如今，你们男婚女嫁，各有归宿，为何你要死死缠着她？难道不逼死她，你就不甘心吗？”

“孙儿不敢，孙儿是真心爱慕她，难道孙儿这点心愿，你也不肯成全吗？”小世子跪下来，泪水涟涟道：“孙儿若是纳了她，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虽然名分是差了点，好歹也比在外头颠簸流离受苦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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