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壮图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女人,个个衣衫不整,怒道:“昨晚你们都在房中侍奉?”
“是,是王爷让我们一起的,不怪我们啊........。”一个女人大着胆子回应道。
“拉出去,分开审,看是谁出的昏主意!”夏国相立刻吩咐道。
吴应期招来侍卫,把人拉出去,吴启华瞥了夏国相一眼,说道:“不光问清昨晚的事情,还要问明白,她们是怎么到父王跟前的,在王府,我可没有见过这些女子!”
审问的结果还没有报上来,大夫也是束手无策,而得到消息的王府女眷则是赶来了,妃妾们哭哭啼啼,而吴三桂却是昏昏沉沉,半死不活,听到孩子的哭声,呢喃了两句吴世璠的名字,众人才把吴世璠推到跟前。
“世璠.......我的好孙儿......乖孙儿.......,不要辜负.......不要辜负.......。”吴三桂话还不成一句,就再度没有了知觉,出气多进气少,挣扎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彻底没了生机。
到了晚上,众人齐聚在了正堂,黑布已经缠绕在了手臂上,为已经去世的吴三桂守孝,吴启华、郭壮图和夏国相三人坐在那里,静听着吴应期的汇报,夏国相一直揪着中毒的事情不放,原因很简单,马宝和寺庙里那几个藏地和尚可是给吴三桂吃了不少各类药品,吃了哪些,有没有毒,都不知道了,因为和尚已经不在了,而吴三桂吃的药是他们一直收着的。
所有人都知道夏国相这是在推卸责任,不管怎么说,吴三桂的死肯定与那些女人有关,而提议吴三桂到天鸣寺清居的是夏国相,当晚的四个女人里也有三个是夏国相进献的,他脱不了关系,但也无法把帽子扣在他的身上,因为现在有一个更中澳的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办?
“封口令已经下了,暂时消息传不出去,这一点你们放心。但接下来怎么办,二位得有个主意。”吴启华率先说道。
夏国相抢先说道:“王爷已故,但王位不可久虚,还是让世孙吴世璠尽早即位的好,我已经给马国柱、吴国贵、马宝等人传信了,让他们秘密返回成都,拥世孙登位!诸位将军都要防守前线,所以由我和郭大人辅佐新王,如何?”
吴启华脸色发青,他就知道,夏国相不会支持自己继承王位的,也知道,让主要将领回成都,就是要压制自己,那些将领自然希望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台上,而不是自己。
吴启华尚未说话,吴世璠却是哭了起来,他抱着王妃的手臂,叫道:“爷爷说了,不要姑父,不要姑父。”
“你胡说什么,快闭嘴。”王妃呵斥道。
夏国相脸一黑,他知道吴世璠不懂事,也听错了,可吴三桂的死自己脱不了干系,可这话此时事多么的不合时宜,郭壮图:“那就先这么办,一切等诸将从前线回来再说,幸好战端未起,不然真是祸事了。”
郭壮图的话原本只是结束这次商谈,但所有人听到耳朵里都是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西南割据之事可以了结了,原因很简单,自从帝国英王主政西南军事之后,对平西藩的政策就是剿抚并重,投降免死,立功可赎罪,只诛首恶,那首恶自然是吴三桂,他死了,谈判的最大阻碍反而消失了。
“我已经让应期备下了饭菜,都吃一些吧,房子也收拾出来了,两位大人就先住在这天鸣寺,委屈一下吧。”吴启华说道。
众人应过,吴启华才是离开了,回到了自己房间,吴启华一巴掌把桌上的瓷器扫落在地:“夏国相这个狗东西,竟然也敢专权,行废立之事!还有郭壮图,墙头草!”
“二哥,你气什么呢?”吴应期走进来,关上了房门,说道:“你又不是孤家寡人,至少弟弟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应期,你手里只掌握三千人,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若是先下手为强,他们就更不听我们的了,转头就降了东番。”吴启华倒也不蠢。
吴应期道:“二哥,你说我为什么支持你?”
“咱们是兄弟啊,一起长大的兄弟。”吴启华不假思索的说。
吴应期说:“兄弟归兄弟,但实际是,我不支持你,我就死定了,二哥你想,他夏国相是王爷的女婿,最受器重,前线主要将领马国柱他们也是王爷的女婿,彼此信任,私交极好,很容易串联起来,可王爷是怎么死的,还不是他夏国相给王爷送了那么些女人!可今日您也看到了,他一直往下毒上引,就是想把自己择干净,等那些将领回来,他自己干净了,脏水还不全泼我身上,我还有活路么?”
吴启华一想也是,自己老爹非正常死亡,总要有人负责,夏国相定然不会负责的,只能找吴应期的麻烦,吴启华说道:“你放心,二哥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吴应期道:“二哥哟,我哪里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要被夏国相泼脏水的只有我么,二哥想想,给王爷送宝药的是谁?那几个和尚是谁推荐来的,这个人手里可是有兵有权啊!”
“马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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