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塔岭煤矿必须恢复生产,整个西津城的冬季用煤和几个钢铁厂的运作还依赖他。”裴元器淡淡说道。
“大人,我觉得泽连科这个人野心勃勃,他在外籍劳工之间蛊惑人心,未来恐有大变。”有人提醒道。
裴元器微微摇头:“没有帝国的默认和纵容,你认为他能走到这一步吗?”
泽连科意图打造乌克兰民族,而且比其父亲沙赫尼打造哥萨克民族更为棘手,这是帝国早就知道的,无论是西津地方还是帝国中央,可问题是,时移世易,帝国现在对泽连科的计划是支持的。
沙赫尼那个时候,帝国与周边的奥斯曼、波立联邦和俄国都是和平友好的,自然把沙赫尼的行为看做是对帝国的威胁。但是随着时间的退役,尤其是近几年,这种友好已经渐渐消亡了,帝国与俄国、波立联邦相继进入了政冷经热的状态。
西津是帝国重点支持的地区,发展非常迅速,问题在于,移民数量与发展速度并不匹配,除了加快移民,引入无国之人这种做法,裴元器创造性的采用了产业外移的办法来促进发展。
西津地区重点发展钢铁冶炼和加工、谷物种植等工商业,而配套的产业大多向外迁移,比如西津拥有规模巨大的木材加工业,但却没有像样的伐木产业,所加工的木材都是俄国和波兰送来的,沿着主要河流下来,而钢铁产业也是如此,大部分的铁矿和相当数量的煤矿都是位于波兰和俄罗斯境内,这些被外移的产业都是需要大量劳力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而波兰和俄罗斯有的是人。
而帝国迅速构建出来的港口和交通设施,也让俄罗斯和波立联邦南部的谷物得以从黑海更方便的出口,所以三国之间经济依赖是日渐增强。
但是双方的政治关系却越发的冷淡,两国都对帝国在金融方面支持奥斯曼土耳其不满,这还是次要的,帝国曾经试图暗杀俄国沙皇,介入其国内政变,俄国对帝国自然产生了疏远和戒备,而与波兰的关系则是另外的原因。
裕王李君威和波兰国王索别斯基因为对付奥斯曼人,成为了莫逆之交,在维也纳战役结束之后,帝国曾经想要借助这次拯救欧洲给索别斯基带来的巨大威望,帮助索别斯基成为真正的国王,建立绝对的君主制度。这也是索别斯基的理想,原本双方不谋而合,但在合作之中错漏百出。
索别斯基曾经为了成为国王,游走于法国、哈布斯堡和俄国之间,导致这些国家在波兰内部都有代言人,对波兰国政有影响力。索别斯基认为,首先要清除这些国家的影响力,但帝国显然不会同意,因为帝国也想在波兰内部有影响力。
而且帝国希望立刻执行计划,而索别斯基却认为,大同盟的建立可以全面战胜奥斯曼帝国,他想要先外而后内。结果就是,索别斯基发动了两场远征巴尔干的战争,都无果而终,尤其是法国对大同盟宣战后,哈布斯堡主力西移,波兰再无机会,索别斯基用两次失败把他的威望折腾了个光。
回到了波兰的索别斯基沉醉于华丽的宫殿和奢华的生活,再无雄心壮志。帝国开始寻求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利用波兰的选王制度,把一位帝国贵族推向波兰国王的宝座。
波兰国王并非世袭,而是由贵族选举产生的,对参选的人也没有什么多大的要求,各国贵族基本都可以参选,主要考量的是参选人的财力,也就是对贵族们的贿赂能力,而帝国皇帝李君华希望从多子的裕王一脉之中选择一个合适的孩子,在索别斯基死后参选波兰国王,凭借帝国的实力和财力,这一点应该不难,所以裴元器出面联络索别斯基,希望他可以给支持和配合。
当然,如果索别斯基死的太早,那个孩子没有成年的话,可以让裕王直接参选,然后在合适的时候传给自己儿子就行了。甚至说可以让裕王在波兰再娶一个女人,生个孩子继承,反正裕王在这方面很擅长。而一个东欧大国的王位也是对裕王为帝国多年贡献的最好褒奖。
但是帝国终究还是小看了索别斯基,在他的眼里,裕王确实是朋友,帝国也是盟国,但帝国派人参选波兰国王,就是让异教徒当国王,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索别斯基想到的是帝国对于天主教徒的严苛,他认为中国人当了波兰国王,最终肯定是波兰覆灭,人民被驱逐,天主教被清洗,于是他阳奉阴违,联合国内贵族反对这件事。
在索别斯基的推动下,波立联邦瑟姆贵族会议推动了一个法案,规定波兰国王必须是天主教徒,而且得到教皇的承认。
前者还能操作,但是后者,以帝国和天主教会不死不休的关系,这根本不可能。在波兰选王的问题上,帝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失去了资格,波兰内部还传言帝国有意吞并灭亡波兰,导致双方关系紧张起来。
显然,对波俄两国外交的巨大失误已经不是在短期内能够恢复的事了,也因为这件事,这两个国家倒是来往不断,且有共同对付奥斯曼的需求,关系日益密切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帝国只能执行当初裕王提出的那个一劳永逸的计划。即在帝国西津边境,扶持一个新的民族国家,可以是乌克兰,也可以是白罗斯,而这个时候,泽连科的乌克兰民族计划显然是符合帝国战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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