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道了——”鬼师呢喃道,脸庞微微一晃,已然变成了尔雅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泪痕在眼角清晰可见。梁夕看着眼前尔雅痛苦的模样,手中的真力不由微微一滞。“有机会!”鬼师心头狂喜,微微翘起嘴角道,“相公——妾身真的好疼~”粉嫩如花瓣的红唇微微张开,一截粉红的小舌头若隐若现,极为挑逗梁夕的视觉神经。“找死!”出乎鬼师的意料,梁夕神色瞬间变得冰冷,口中爆喝一声。这一声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鬼师的脑勺上,让它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脑子里嗡嗡炸响。“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梁夕眯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对鬼师道。居高临下的压力让鬼师全身都仿佛被碾碎了一样,再起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倏的一声,鬼师重新恢复自己原本可怕的面容,眼中满是惊惧的神色。“还有三分钟。”梁夕沉吟一下,道,“我先问你,刚刚你说你继承了你主人免疫精神力攻击的能力是吧?”望见梁夕朝自己一瞪眼,鬼师急忙忍住脖子上传来的钻心疼痛点点头。“既然你的主人就是白衣雪的大当家,那要是有人用精神力攻击他,他自然是可以察觉出来的咯?”“这个——”鬼师犹豫一下要不要回答,猛地感觉到缠住全身的细藤都紧绷起来,顿时心胆俱裂,急忙答道,“是的!是可以感觉得到!”“这样子啊。”梁夕摸着下巴,脑子飞速旋转起来,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清越说她当时试图用精神力去攻击白衣雪的大当家,当时精神力犹如泥牛入海没了反应,这么说的话对方当时一定是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立即撕破脸皮,看来清越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梁夕更加觉得这次来白衣雪探查的决定是做对了,这个白衣雪的大当家比想象中的要神秘许多。见到梁夕似乎是在思考问题,鬼师血红色的眼珠子一阵乱转,它心里面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尝试化作青烟逃跑,但是望见梁夕两种不同颜色的瞳孔,它犹豫一阵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鬼师乱想着心思的时候,梁夕突然把脸转过来对着它,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你、你想做什么?”见到对方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胸部和大腿上来回游弋,鬼师莫名产生了一股寒意,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记得下辈子变得好看点。”梁夕微微一笑,手中的青色光芒瞬间闪耀起来,“因为没有人愿意日-你的内在美。”见到梁夕手中的光芒,鬼师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也不顾缠在身上的藤蔓,化作一缕青烟奋不顾身想要逃走。但是梁夕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四周碧绿的青草在木属真力的控制下疯狂生长,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扎进了鬼师的身体,然后齐齐向各个不同的方向撤去。“啊!”随着一声足以震破人耳膜的惨叫,四周的旷野和月亮都开始不自然地扭曲起来,像是原本平静,但是被落入石子溅起水花的湖面。梁夕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巨大的月亮不见了,露出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淅沥沥的小雨正从天上落下来,自己还站在石灰地面上,只是地面变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一道道沟壑,一滩黑色腥臭的血水滩积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血水里面零星地可以看到碎骨头和一些纠缠在一起的头发。“这么喜欢用尸体,你的主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梁夕拍拍手看着那堆血水道,“其实你真的挺笨的,现在可是桑曲河畔的雨季,那么大的月亮悬在头上,你当我是傻子啊?”梁夕话音刚落,那滩血水上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一团隐隐的黑气呈一个骷髅头的形状飘了出来,怪物的声音从那骷髅头上响起来。“我、我没这么容易死的,鬼师是尸气凝聚而成的,你别太天真了,我只要从地下的这些尸体身上吸取尸气,要不了多少日子就能恢复了,倒是你现在节哀吧,我的主人是八大鬼王之一,你就等着被他做成人干,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受到他的控制吧,哈哈哈哈!”随着鬼师的一阵得意的笑声,骷髅头噗的一声消散不见,地上的血水也迅速深入地下。“八大鬼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梁夕挠了挠脑勺。算了下时间,鬼师之前说的营地的来人也应该到了,但是四周并没有动静,这让梁夕有些奇怪,因为鬼师是没有必要骗自己的。“算了,抓紧时间,在这里已经浪费不少功夫了,我得赶紧赶到白衣雪的营地去。”梁夕朝着四周望了一眼,不出自己所料,进入鬼打墙后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现在距离之前的那块石头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梁夕自从踏上这片石灰地后,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一步步踏进深渊一样。此时天灵门后山的竹林里,陈舒慈正背着手望着天上的圆月,长长呼出一口气:“今天又到月半了。”他的身后有一团阴影,如果不是自己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影语,父亲这次说什么了?”过了片刻,陈舒慈问道。那团黑影微微颤动了一下,传来人声道:“回公子的话,老爷这次并没有特别的吩咐,只是说希望公子能加快一下速度,毕竟再过几个月就是修真大会了。”“嗯,我知道。”陈舒慈望着月亮,眼神渐渐犀利起来,“虽然计划被打乱了一点,但是幸好没有铸成大错,回去告诉父亲,林仙儿的事情我还在尽力,顺便谢谢父亲上次送来的金丹,我的实力又有进阶了,还有就是告诉父亲,请他转告王爷,这一批新弟子中大部分现在都唯我马首是瞻,我是不会让他失望的。”“是。”影语应了一声,身形渐渐消失在竹林的阴暗处。等到影语离去了,陈舒慈这才转过身,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梁夕,你现在就得意着吧,等到修真大会,我陈舒慈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说完他愤愤一挥手,掌心一道金色的光芒呼啸而过,距离他不愿处地一块石头应声而断。“京都乱,京都乱,嘿嘿……”陈舒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背着手往男弟子的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