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红色和白色的云雾翻涌,梁夕皱着眉没入这翻滚的云雾里。刚一进去,梁夕就感觉身上传来一阵湿湿黏黏的感觉,像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贴在了身上一般。身上的衣服也像是有些腐烂一样。“不出所料,果然有毒。”梁夕摸了摸衣服上黏稠的液体。云海气穴刚进来的这股雾气含有剧毒,要是护体真气不够的选拔者,在这一层就已经被淘汰掉了。梁夕对这混沌界不算陌生。很久之前,自己几乎一拳打爆了混沌界。当时原本被火焰和岩浆覆盖的混沌界,几乎都变成了冰雪覆盖的世界。照理说,按照原本混沌界的环境,是不可能形成云海气穴这样的景观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当时的并曾荣华,所以才会形成这样的环境。下降大约只有十多秒,梁夕隐约就感觉自己看到了地面。轰的一声,梁夕双脚落地,传来的巨大轰鸣在四周来回跌宕,一声交叠一声传了出来,声音隆隆作响。脚下的岩石地面也被梁夕这一脚踏得粉碎,陷进去一个直径十米,深有三米的大坑。梁夕刚从坑中一跃而出,一道黑银就从左边如闪电般射了过来。梁夕一把朝着左边抓了过去,只觉得手掌里一阵湿-滑。一股腥臭难忍的味道迎面而来。五指用力,咔嚓一声传来,梁夕已然将手中这东西的骨头拧断了。这时候梁夕才打量起来袭击自己的东西。这是一只看上去十分奇怪的生物。脑袋像是饿狼,但是身体却是鱼的样子,身上的鳞片满是滑液,所以梁夕刚刚第一下差点没有抓-住。这怪物嘴巴里面的牙齿如同一把把扭曲的匕首,如果被咬上一口,恐怕会被硬生生扯下一大块肉来。“果然啊,许多怪物都没有死。”梁夕见怪不怪地将怪物的尸体远远抛了出去。见过人面蜘蛛那么恶心的生物,梁夕现在已经对各式各样的怪物都免疫了。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梁夕现在像是身处在一片湖泊的地方。前方三十米被薄薄的雾气笼罩,雾气里面隐约传来流水的潺-潺声。脚下是岩石和沙子混合的地面。一两棵粗大的歪脖子树隐藏在雾气里,黑影显得格外诡异和渗人。四下没人,梁夕索性直接开启了邪眼。他打算在这十天里,把那些修真者一个个吸收掉。当然了,对自己有用的,还是会留下来了。邪眼开启后,眼前的雾气再不是阻碍。梁夕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雾气笼罩的范围里面,果然是一处巨大的湖泊,湖泊依山而起,自己一眼竟然看不到湖泊的尽头。原本湖泊的湖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翻起一层层的浪花,噗噗的声响中,浪花一层层堆积起来,像是要整个翻过来一样。梁夕双瞳的红蓝光芒忽闪两下,立刻就看到湖底的动静。一个硕大的红色气团此刻正像是翻了疯一般,在湖底搅动着湖水。“好大的灵兽。”梁夕眼睛眨了眨,嘴角很快就扬起一抹笑意。在距离这头暴怒灵兽不远的地方,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身影正挥舞着钢叉,火焰将这深不见底的湖水撕开来一道巨大的活口。哗啦。湖面传来一声巨响,湖水炸裂开来,抛洒向十多米的半空。随着湖底火焰如金蛇狂舞般盘动。大半个湖面都沸腾了起来。气泡不停上翻。原本静谧的湖面,此刻不仅水波翻腾,更是升腾起滚滚热气。湖水的温度越高,里面怪物就越是疯狂。“吼。”湖面轰然炸开,巨大的灵兽腾空而起,四下挥舞的触手几乎遮蔽了大半个天空。唰的一声,湖底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窜上半空。火焰爆燃而起,在半空如同流星一样划过笔直的轨迹,朝着灵兽的腹部刺了过去。灼浪腾腾,如同万马奔腾一般朝着两边涌去,吹得湖面自动分向两边,湖面因为水流的蒸发,硬生生下降了一米多。灵兽挥舞触手想要打散这冲击而来的火焰。但是刚触及到火焰,就被烧焦剁碎,漫天都是焦黑的碎肉,恶气冲天叫人几乎没法呼吸。砰。轰。火焰冲入灵兽的腹部,几乎把灵兽的身子都顶得弓了起来。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灵兽也同时传来痛苦的声音。灵兽庞大的身体,在半空被熊熊火焰吞噬。阵阵皮肉被烧裂的劈啪声不断传来,听得人头皮发炸。“山河炎烈斩。”灵兽的身体从腹部的破洞-开始被绞碎。粗-长的火焰像是从灵神体内挣脱而出的巨蟒一样,又如同一台巨型绞肉机,将这头庞大的灵兽搅成了漫天黑焦的肉泥,从天上纷纷扬扬洒了下去。梁夕站在地面上仰头望着半空。片刻后,一道还在燃烧的身影从半空落下,落到了湖边。整个湖面轰地一下子烧起来了,仿佛原本里面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即燃的棍友一般。猎猎的火焰如同一头头凶暴的恶兽,要从里面冲出来择人而噬一般。“你的运气不好,一开始就遇到了我。”手持钢叉的修罗族人转过身来,脸上冷冷的不带一丝表情。梁夕睁大眼睛:“这家伙怎么把我要说的说掉了。”“死吧。”不等梁夕回应,这个修罗族人握住钢叉朝着梁夕凌空刺来。他身后燃烧的湖面顿时也如同喷发的火焰一样,绵绵焰火像是千军万马一般,随着钢叉的方向,朝着梁夕奔腾而来。漫天火焰将梁夕脚下的岩石烧裂,沙石烧化,可是梁夕却是微微一笑:“就这么点实力,还敢抢我的台词。”“山河烈焰斩。”对方脸上怒气涌现,钢叉上火焰形成一条巨蟒,顷刻间来到梁夕的鼻子前面。轰。梁夕一下子被火焰吞没,熊熊火焰如同泄洪的洪水一样,将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全都填满了。这个修罗族人没有多看梁夕的方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在他的眼中,梁夕现在就是一个死人而已。没必要为了死人多浪费时间。“喂,你要去哪里。”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颈。这个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