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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咋呼呼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长途跋涉的疲惫感导致芽芽隔天睡了懒觉,睁开眼外头已是大亮。
蒋文英显然已经来瞧过好几回,这次进来一边嘟哝着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一边伸手摸摸暖水袋还暖壶么,有没有掖好被子。
聂卫平笑呵呵的给妹妹下来碗韭菜鸡蛋饺子,端到炕桌上,让幺妹披着被子只露个脑袋也能够吃饭。
田淑珍缩着脖子冷得哈气,说:“这是宠上天了。”
蒋文英自豪说:“我闺女,我就愿意宠着。”
芽芽都起来了,田淑珍回头就喊女儿起床。
这就隔一个小院子,聂互助都听见了,也趴在被窝里不起来,拱来拱去的像一只虫。
“我也要在被窝里吃,就在枕巾上再扑个报纸,我要趴着吃。”
田淑珍说:“咱家早饭吃的苞米粥。”
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你要敢掉一粒在床上,天灵盖都给你掀咯。”
聂互助说不对啊,她听见了隔壁吃的是饺子。
田淑珍没好气道那是二房开的小灶,人家从自己那一房的私房钱里拿出来整的。
聂互助斟酌了下趴着吃汤汤水水苞米粥的难度以及亲妈打自己的力度,遗憾的爬起来,然后叹了口气。
其实刚回来那三天,她妈对她还是很好的,真正让她感到浓厚的母女情,也给弄了饺子啦,虽然是混合面的,但真的比以前她说要饺子,她妈扬巴掌的时候好多了。
但这种情况也只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浓浓的母爱就消失了,她在家连呼吸都是错的。
聂互助带着七分睡意三分迷茫的坐在灶房里扒苞米粥。
因为家里已经吃过早饭了,她爸一大早都帮人去宰羊了不在家,她也只能在灶房里吃了。
然后她发现了灶台上有一包报纸抱着的东西。
刚才灶房是二伯娘家在用,芽芽这是又弄了什么好东西?
放在灶房里,应该就是吃的。
聂互助小心翼翼的扒拉开报纸,脑海里飞快的闪现了一连套自圆其说的理由。
终于心跳加速的拆开了报纸。
一堆洗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另一堆是鸡胗皮?
芽芽吃饱了,也清醒了,高高兴兴的拿着盘子进灶房来,跟聂互助打了声招呼,又举着那一包报纸进屋去了。
刚才她已经跟家里说好了,趁着这几天把家里里里外外刷一下石灰。
如果闺女只是说一说,蒋文英兴许还不会放在心上。
但闺女连石灰和刷子钱的来路都想来了......没错,就是这些鸡骨头,肉骨头,还有鸡胗皮,卖给废品收购站后,买几块石灰和刷子肯定是够了。
都到这份子上了,蒋文英寻思着就开干吧。
当然也不用现在去,等天在大亮一点,她忙完手里的活再带闺女去。
那时聂海生要去南方时,蒋文英就让大儿子教自己开拖拉机。
她想得妥妥的,求人不如求自己,懂开拖拉机后,她想到哪里浪,就能到哪里浪。
时间还早,芽芽就问她能帮什么忙不。
蒋文英随手丢两头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