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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英也站在人群里头,不少人仗着平时跟老聂家关系还不错,悄咪咪的挤眉弄眼,让她行个好。
聂老太叉腰发声了,对着缠着儿媳妇里的其中一人说:“老田家的,你是个跛子吧,抓兔子要的是巧劲,你是去后山玩还是抓兔子?”
“还有你,小铁头,当年还是我给你接生的呢,你现在都不到十岁呢吧跟着瞎起哄抓什么兔子?
别往后缩了老张头!要不是我腿脚不行,我都打算进山里一趟,但不服老能行吗?我没记错的吧,你跟我同岁吧,这身子骨上山里头出个啥事,你家里人赖我们不赖?”
聂老太唱黑脸压根就不带怕的,谁能跟老太婆计较啊。
蒋文英顺势也说:“家里我婆婆当家做主呢,跟我说都没用,听老太太的就成”说着脚底一抹油走了。
聂老太还搁那说:“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听两句好话都能找不到北、”
这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意思就是老聂家的人,你们找谁都不好使!
她自己开腔了。
“这活是我孙女揽回来的,这兔子要是这么生,迟早有一天得下山把庄稼都给吃完了,我孙女那是救村里人来了。”
芽芽崇拜的看自家奶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得奶奶来啊。
这兔子老聂家一瞧就知道是当初放生回去的兔子,那么能生倒在他们意料之外,但这事得烂在肚子里,不好朝外说。
“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真选上了就好好干,不然就别来,免得到时候两家撕破脸了不好看。现在抓兔大队,我们老聂家占三个,加个窦眉,还有葛宝泉,再招三个!”
窦眉悄悄的朝老聂家靠拢了下。
人群里有人说了:“你们老聂家上我们不说什么,那葛宝泉凭什么啊”
葛家媳妇有点不服气,葛天放示意媳妇不要说话。
聂老太也没解释,翻了个白眼,“不凭啥,老聂家说就是啥。”
她这么直白的偏袒,人家倒是没话说。
又有的问:“兔儿仙不会生气吧”
聂老太看了一眼,是嫁进村里来当媳妇的。
兔儿仙也是保家仙,但知名度不比其他保家仙名气大。
这姑娘以前刚嫁进来的时候还特意让把仙牌钉在墙上,时不时一杯酒,一杯水,还有公鸡的鸡头供着。
偏偏她公公爱吃鸡冠,嫁进来两三年也没能供上一个鸡头,夫妻两还因这件事吵过,后来有了娃儿,渐渐也没听见这家媳妇硬要供什么兔儿仙了。
聂老太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
那当媳妇的抱着孩子还跟左右两边的小媳妇神秘兮兮的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行了,就这样吧,选男的,精壮的,年纪四十岁以下的,有抓兔子经验另说”老太扫了一眼全场,然后按着芽芽的手从土坷垃上下来,悄咪咪的问孙女,“刚才那小媳妇说的,宁可星期六,不可星期五,是什么意思啊?”
那边老太把得罪人的活都揽完了,但谁能跟个老太一般见识呢,于是只剩下妇女看热闹,最后一筛选还有三十来个。
壮劳力!听话!自带工具!不用管饭!
聂老太都有点后悔用自己儿子了,所以在聂三牛走着走着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以后忍不住开口说:“是老聂家的人,你就偷着乐吧。”
择日不如撞日,除了一个公认的抓兔子好手外,另外两人抓阄就完事了,选出来的老聂家也满意。
热热闹闹的,连下了早班回来,在村门口的聂卫平都听见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幺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