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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千千万万个革命者还在……”中年男子刚还要继续讲什么,突然看见门外闯进几名清兵,他们手拿一张告示,正在四处张望,好像要抓什么人。
茶楼内似乎一下子变安静了许多。刚才那位说话的中年男子也悄悄低下了头,把放在桌边的眼镜戴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情。
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逃过林森的眼睛,他几乎可以断定,那几名清兵手中拿着的告示与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有很大关系。
“王掌柜,多日不见啊!”
就在那名男子想要起身离开之际,林森早已悄然无息坐到了他身边,一边悄悄用力摁住他的身子,一边故意大声说话。
“你是谁?”中年男子警觉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走的话,一定出不了这个大门。”林森小声说。
中年男子用将信将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不置可否。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听我的!”林森的声音虽小,但语气却显得格外从容。
少顷,一名清兵来到他们桌前,拿着告示正朝两人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森指尖轻点茶碗,几滴茶水突然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射向那名清兵的眼睛。
这一招又快又准,急如闪电,莫说旁人,就连坐在林森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也没注意到他到底是何时出手的。
清兵揉了揉眼,又朝这边看来。除了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和几盘糕点外,刚刚明明坐这的两个人,此刻却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
他哪里知道,林森使用的又是奇门之法。那两滴被他施了法术的水,一旦落入眼睛,就如一叶障目一样,让对方眼前呈现见物不见人的假象。
“真他妈怪事!”清兵骂骂咧咧走开了。
等到清兵们一无所获走出了茶楼,那名中年男子抱拳小声问:“孙某的人头乃值两万大洋,不知英雄何以出手相救?”
闻听此言,林森眼睛一亮。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位就是刚刚人们口口相传的让大清朝廷闻风丧胆的孙文。林森抑制住内心的兴奋,说:“阁下难道就是孙……?”
话未出口,只见孙中山一边伸出两个手指头轻轻捂在嘴边,一边微微点头默认。
“此处不易久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两人喝了一口茶,悄悄离开了茶楼……
“原来您还是孙先生的救命恩人!”
听到林森的这段传奇经历,特别是在“陶陶居”茶楼保护孙中山的事后,那名革命党人对他愈发好奇:“后来呢?”
“后来,受孙先生思想的影响,我加入了同盟会,留在广州参加了新军起义,起义失败后就到了这里。”谈到新军起义,林森眼神里一片黯淡。
这次起义,又称庚戌广州新军之役。它对于每个革命党人来说,都是心头永远的痛。林森也不例外。
宣统元年(1909)十月,同盟会南方支部成立,由胡汉民任支部长,策划广州新军起义。黄兴亦抵达香港。同盟会会员、新军标统赵声因受到粤督袁树勋怀疑被革职,悄悄抵达香港。黄、胡、赵三人于是筹划一切,并委派林森协助时任新军炮兵排排长的倪映典在广州发动新军起义。
广东经过军制改革,至宣统元年编成一协(旅)三标(团),步队七营,炮队二营,工程、辎重各一营,共十一个营头约六千人。协司令部及第1标、炮、工、辎重营驻广州燕塘,第二、三标(共四营)驻北较场。
林森接受任务后,主动配合倪映典,在豪贤街天官里寄园巷五号设立总机关,在雅荷塘六十七号、高第街宜安里等处设立分机关,以联络同志。他还领取了一批宣传小册子,利用节假日组织新军士兵郊游,进行演说,发动士兵。由于部分新军是从皖北招募而来的,跟林森一样,也是安徽人,这让林森很快在新军中树立了较高威信。至当年冬,已发动士兵及初级军官达三千余人,占广东新军总数一半以上。此外,在倪映典授意下,他还在新军中广泛建立革命组织,营、队(连)都有代表,并在广州附近几个县内联络了民军。
南方支部决定宣统二年正月十五日(1910年2月24日)发动广州起义,以赵声、倪映典分任正副总指挥,拟在起义成功后,由倪映典、黄兴分别率领新军进攻江西、湖南,赵声留守广州,胡汉民掌理民政。
但是,二月九日(阴历除夕),二标几名士兵在城内因印名片事与店东口角,结果招来警察,引发了一场冲突。新军们大多年轻,杀敌在即,不免有些趾高气扬。次日,二、三标又有士兵纠集数百人愤而入城捣毁警察署。粤督袁树勋与水师提督李准布置镇压,先后将各标士兵枪械收卸、子弹收缴,且传令十三日阅兵。各营士兵因之鼓噪。当新军滋事时,倪映典赴香港报告,建议改为十五日(初六)起事。决议通过,即通知各部准备。可当他于十一日晚离港,十二日晨抵岸后,才从林森口中得知,形势大变,李准部已听到风声,在燕塘至省城间的牛王庙设下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