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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阿菊”何怡芳如杰森所愿杀死了何晓武,的的确确是把林长枫的罪名给坐实了,可与此同时也把杰森推到了火山口上。
五天时间抓到人,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抓不到,他肯定就只能像辛巴说的那样,得卷铺盖回法国老家了。可老家又有什么好的?除了面目可憎的妻子和那个刚出生不久也只见过一次的孩子外,就剩下一屁股没还清的赌债了。还是这大上海好啊,在这里,自己就像脱胎换骨一样成了另外一个人,是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本打算着过几年等腰包再鼓一点的时候再风风光光的回去,但照眼下这情形来看……难道真的是应了中国人的那句老话,作茧自缚了?
“不,我杰森可不想再回头去过那种东躲西藏的生活,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想叫我走人,门都没有!”
想到这,杰森一把抓起了电话,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喂,亨利先生吗?我是杰森”
电话那头,亨利·王看上去情绪不错:“杰森你好,怎么样,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吧?”
“是的,是的,谢谢亨利先生,终于为我拔掉了眼中的那根钉子。”
“不用谢我,这个主意还是你想出来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终于步入了正题。
“亨利先生,有件事还请您或是您的朋友能够关心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讲,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
“是这样的。何晓武被杀后,他的父亲,那个上海总兵何振邦带人到巡捕房大闹了一次,把我们公董局的主席马吉尔和督察长皮尔森先生都给惊动了,他们现在要求我五天之内抓到林长枫,否则的话,就让我卷铺盖走人了。”
“五天?这位何大人是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从上海滩抓一头黄皮猪,不等于是大海里捞针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可人家荷枪实弹的把巡捕房都给团团围住了,就连我们的马吉尔大人也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当众还立了军令状。”
“哼,看来这中国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忘了当年我们八国联军是怎么把他们的大清国打得屁滚尿流的。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有了一些洋枪洋炮就可以不听我们的话了,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简直是笑话!这破船就是破船,哪怕是新换了零部件,也还是原来的那条破船!”
“亨利先生,您讲得很对。我们西方人是从来不会屈服于这些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的。”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和我的朋友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我们要让像何振邦那样的中国人看一看,现在的上海滩到底是谁才说了算。”
“谢谢亨利先生!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嗯。”亨利·王沉吟片刻,接着道:“不过,就抓捕林长枫这件事,你也得要抓紧,他对于我们来说,也同样很重要。”
“这个我懂,这个我懂。”杰森连声应道:“要是不把林长枫那家伙给抓住,那我以后哪还有什么颜面再跟着大人您后面混下去。”
“好吧。”亨利·王听了杰森这番话很是受用,眯着眼睛幽幽说道:“你要记住抓捕林长枫,是你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今后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全力的支持你的。”
“亨利先生,您的话太让我感动了,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挂完电话,杰森像是得到了一张护身符,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稍稍落了地。
他拿起桌上的烟斗,用火柴点燃,很过瘾地吸了一口,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桌上那一堆刚让人从林长枫办公室里抱来的卷宗。他随便拿出了一份,用手掸掸封皮上的灰尘,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材料,一页一页的翻着,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7月18日晚,法国领事馆总领事艾德铎保险柜被盗,领事夫人安妮被杀,犯罪嫌疑人陈娇娇当场被擒……”
看着材料上的记录,杰森喃喃自语道:“陈娇娇,这个名字真有意思,就不知道这人娇不娇?”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附在材料后面的照片,这一看他有些愣住了:这是陈娇娇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杰森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抽身走到档案柜前,从里面翻出辛巴巡长几天前交给他的那份橡胶股票诈骗案的卷宗,他拿出卷宗里白璐瑶的素描画像与刚刚看到的照片放在了一起,拿起抽屉里的放大镜又仔细的比对了一番,很是兴奋地怕了下桌子:“果然是她!又是这个白璐瑶!”
杰森三步并两步一路小跑来到辛巴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一下,就直接进去了。
“头儿,有新发现!”说完他把手里的一份卷宗递给了辛巴。
“这是什么?”
“这是几个月前发生的法国领事馆失窃以及领事夫人的被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