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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沪西郊区的圣心教堂,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天主教教堂,连同英国神父迪威尔在内只有十几人。这里的教徒大多是沐浴着基督的光芒和恩泽长大的中国孤儿。他们胸前的十字架和脸上纯洁的笑容交相辉映。
十五岁的薛晓月,就是这笑容中最动人的一个。
薛晓月五岁就被教会收养,在这里,她学会了知识、教养,还有基督徒应有的坚忍和宽容。除了每天的工作,她最大的乐事就是和教堂前广场上的鸽群在一起。每当鸽子盘旋飞起,她都会凝神注视,直至它们消失在视线里。鸽子的自由自在令她心驰神往,偶尔,她也会想到自己的未来,尽管她不知会是什么样,但有一点她坚信,那会是像流水一样平和舒缓,像教堂的钟声一样悠长安宁,因为她的主会永远陪伴着她。
然而这一切,突然乱了秩序,薛晓月记得,那是新年后第二天的一个午后。
“吱嘎……”一声巨响,教堂的门被重重推开了,薛晓月穿着一身黑白教袍,只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儿,正跟着神父迪威尔和几名教友在耶稣像子前做祷告。
听到动静后,众人同时回过头来,不觉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他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用手捂着的部位正一滴滴往外流血。
“对……对不起,神父,打扰了。后面,后面有人要杀我。”
说完,没等迪威尔神父作出任何反应,这个人就穿进了教堂里面,很快不见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达。平时爱好收藏古董的他,一大早就来到离这大约不到三里路的一个古玩市场去转转。刚转了没多久,他就发觉有人一直在后面鬼鬼祟祟跟着自己。楚达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可当他在一个卖陶器的地摊前蹲下身子,拿起一个陶俑佯装鉴赏时却发现,跟踪自己的人不止一两个,在左右两侧,至少有八九个身穿黑色布衫的人,正加快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当跟踪的人快要接近时,楚达蓦地一下抓起手上的陶俑,用力往对方身上掷去。然而对方反应极快,头一扭轻松避开砸来的东西,接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日本南部式手枪,向楚达连开数枪。
说时迟那时快,楚达在侧身避挡子弹的同时,一只随身携带的韦伯袖珍手枪出现在了他右手,那名杀手还没看清他是何时拔枪的,就听“砰”一声,眉心中弹,一命呜呼。其他跟踪的人,见自己人中枪倒地,几乎同时向这边开枪射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街道上的人像惊弓之鸟,四处逃窜。
楚达知道,这些人一看都是训练有素,而且有备而来,不宜久战,他乘乱钻进了离街不远的一个没人注意的小树林,沿着树林一直向前奔跑。
枪声并没有间断,而且正向着树林方向传来。楚达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用手一摸才发现,刚才在混战中自己的右胸也中弹,所幸没有击中要害。
“咣……咣……”
树林里的雾气还未散尽,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在哪里。就在楚达筋疲力尽地寻找出路时,听到了不远处教堂的钟声,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大概刚过了二三分钟,追杀楚达的人气势汹汹闯进了教堂。
迪威尔神父见状,连忙高呼上帝,举起胸前的十字架,急步上前,口中说着我主爱人。
为首的那个人看上去刚刚三十出头,鼻子下蓄着一小撮胡子。他看了一眼神父,一歪头,手下亮出枪来,逼向神父,吓得迪威尔目瞪口呆,当即噤声。
这时,楚达已经从教堂后屋攀上了尖房顶,缘着硕大的十字架挪到窗口,透过七彩玻璃看下去,心中默数着对方的人数。他听得很清楚,为首的那个好像是日本人,正用不是太标准的中国话一声声逼问薛晓月,自己的下落。
他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下去。这种时刻,一旦露面,必然要以一当十,可他身负重伤,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你,快说,有没有见到一个受伤的中年男人?”
小胡子日本人走到离神父最近的薛晓月身边,一手用枪顶着薛晓月的额头,一手托住她的下巴,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问。站在一旁的神父嘴里抖抖索索不知在念叨什么,手不停地在身前划着十字。
“没……没有……”
长这么大,薛晓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冰冷的枪口顶着自己时,她瞬间感到整个心脏都快蹦出来,两条腿连站着的力气好像都快没了。不过此时此刻,心底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怕,主会保佑你的,一切按照主的意旨去做吧。她感觉好像听到了主的教诲,忐忑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下来。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楚达刚刚逃离的方向,嘴里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突然,看着薛晓月眉清目秀的脸蛋,小胡子日本人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淫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