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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璐瑶把黄铜板和刚刚做成的底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凹版用真空印相型的印相机上。在确认没有灰尘和斑点后，盖上胶皮盖，用真空泵抽空里面的空气。并打开光源开关，一下子，从胶皮盖的缝里，泄出耀眼的光芒。一张底片版的画像，就那么神奇地印相到黄铜板上去了。

“再把它浸在四十五度的热水里，把没硬化的明胶去掉。就是温汤印相了。”

白璐瑶就像一个化学老师一样，用举重若轻的语气，给林长枫上一堂化学实验课。

在去掉多余的明胶，等黄铜板自然冷却下来之后，白璐瑶打开窗通风，快速的蒸发掉了黄铜板残留的水分。

“看到没有，被印相的明胶膜，阴暗部分薄，明亮部分就厚，阴暗部分被腐蚀得深，明亮部分则会浅。这样浓淡就会被表现出来了。”

林长枫点了点头。他知道，印相完成后，下面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腐蚀。

为了制作一个跟真钞一模一样的深凹版，白璐瑶想了很久。她发现需要把做腐蚀液用的氯化二铁的浓度做的比通常要浓，腐蚀时间比一般要长才行。只是腐蚀花的时间过长，细密线容易被破坏，因此取出来的时间就很关键了。她慢慢地拿出涂满耐腐蚀涂料的黄铜板，在腐蚀液中浸了一小下。氯化二铁溶液逐渐渗透进明胶膜，感光部的铜面一点一点地溶解开来。

“我想做的版的深度为五十到六十微米，而一般的阴影部顶多不过二十到三十微米，因此腐蚀效果用肉眼还是很难判断的。”

白璐瑶嘴上虽然在讲着细节，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慌乱在忙碌着。

她一手拿着秒表，一边精确地计算着。“时间到了”她把黄铜板从托盘里提溜了出来。马上移到放稀硫酸的托盘里，并用棉棒仔细地擦版面，脱去残留的明胶膜。

“好了，腐蚀完成了。”白璐瑶一边看着自己手上的杰作，一边得意地说道，“你们看，手工攀写的临时原版上的人头肖像画，已经被刻在黄铜板上了。就是是不知道线雕刻有多深。为了保险起见，我略微改变了腐蚀时间，做了三种刷版，等以后再结合着掺入油墨里的铁粉的量，挑出手感最接近真钞的来做最后的刷版用。”

研磨剂轻轻的打磨黄铜板后，她拿起放大镜，看了看腐蚀状况。

“长枫你看。”

林长枫接过她递过来的放大镜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黄铜板，这人头肖像的瞳孔里，每毫米都有十一根细线。添描在临时原版上的线，都一一得到了再现。斑点、灰尘、瑕疵等哪儿都没有。

“这算是成功了吧。”他兴奋地问道。

“再把刚刚完成的刷版进行镀铬，提高它的耐刷力，就可以试印刷了。”白璐瑶看了一眼林长枫，笑着说道，并在放了六价铬的镀槽里，吊上通了电极的黄铜板。

紧接着她又把反面的难鸡和额面文字也印相到黄铜板上，并进行了腐蚀。

这一切忙完后她打开镀槽盖，红色的铜板已经变成了漂亮的银灰色，镀铬完成了。

深夜三点四十四分，通过调节腐蚀时间改变刻度的三种凹版刷版，，总算都完成了，正反各三块，总计九块。

十六铺路的小巷里，满天飞舞着树叶和大减价的宣传单。

在凹版刷版完成后的第二天——不，应该说是当天中午，林长枫受白璐瑶差遣，到市里来买一样东西——磁铁粉。他们打算今晚在那家印刷厂里用刚刚完成的刷版，进行第一次试印刷。

自打开始学习造假钞以来，他天天乐此不彼，白天去砍伐黄瑞香，夜晚学习制作假钞。林长枫在白璐瑶面前就像一只被驯服了的信鸽一样，毕恭毕敬的。即使是连续几夜都没睡好觉，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精力旺盛，精神焕发。

由于被通缉，现在的林长枫显得格外小心，他警觉地夹杂在人群中逛着一家家的杂货店铺。

这是家零卖店，站柜台的是个怪怪的老头，这间店里没有想买的磁性造影剂，但是有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磁性铁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