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什么没?”
“嗯?”我一愣。
“这镇子离砖窑厂不算太远,这家饭馆的人或许知道关于那砖窑厂的情况,你没问么?”晨星说。
我把那老板的话给晨星复述了一遍。
晨星低头想了想,说道,“难道说,那黄老板到砖窑厂去…去方便,把死的那人的鬼魂给带了回去?…”
我沉思不答。
“阿冷。”
“嗯?”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查出晴姐父亲折寿的原因,然后想办法救救他,好么,我觉得他好可怜…”
“嗯。”我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可是,我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找个浴堂。因为,我的星大美女看起来更可怜…”
此时已经是夜里的将近十二点了,天空飘起了冷冷的雨丝。这里距离市区不算很远,在这镇上如果找不到浴堂,我就打算带晨星去市里。没想到,开车转悠了一圈,居然真找到一家,并且还在营业。这家浴堂很小,浴池要早上才开放,至于浴间,只有两间,其中一间在装修,也就是说,只有一间可用。浴间里有两个浴缸,以及两张供洗浴完后休息的小床,我给老板加了些钱,说我们休息到天亮再走。老板一身酒气,帮我们放好水,便摇摇晃晃出去了,并且‘砰’的一下带上了门。
雨打在窗玻璃上,发出一种轻柔而又暧昧的声音。浴间里水烟蒸腾,热气弥漫。在这种热气的熏蒸之下,我感觉浑身的每一根血管都在膨胀,小腿上的肌肉一鼓鼓的,身上的毛孔一时张开,一时闭住,随着一张一闭,似乎有一股股的电流在身上‘嗡嗡’游走,不时汇聚在小腹,像团了一堆火,灼烧着五脏六腑…
我强压着猛烈的心跳,看向晨星,只见她脸红扑扑的,仿若暖春时初绽的花。整个人被朦胧的水气包裹着,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恍惚间,我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直到晨星朝我看过来,才将我唤醒…不知怎的,我感觉晨星原本清澈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说不清的东西,仿佛在向我传达着某种信息…
和我目光对触以后,晨星就迅速将视线移开了,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着。终于,我定一定神,忍耐着嘴唇那种干裂般的难受,沙哑的说,我…我先去外面,等你洗完了我再进来洗…
晨星即不看我,也不出声,就那样默默的站着。我咬了咬嘴唇,转过身,朝着门走去,感觉两条腿极为沉重,膨胀的似要爆开,又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拉着,越走越迟缓,越走越吃力,终于走不动了…在某种力量感召之下,我猛然转过身,只见晨星不知什么时候也转了过来,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胸口彼此起伏的对视了一会儿,我张开双臂,迎上去,将晨星紧紧拥在了怀里…
……………………………
“阿冷…”晨星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过来,“把灯关了…”
外面雨还在下着,一时急促,一时绵缓………
……………………………
第二天一大早,我挽着晨星的手来到浴堂的前厅,晨星用一种软绵绵的,非常自然的姿势偎靠着我,脸上泛着潮红,香气夹杂着水气,丝丝缕缕的从她发隙中飘出来,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决定向浴堂这老板询问一下,看他知不知道关于砖窑厂死人事件的细节。这老板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像一堆软肉,瘫蜷在沙发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调着电视节目,听我一提那砖窑厂,老板就像被电到一样猛然坐直身子,并且眼睛也睁大了。
看这情形,他可能知道某种内情。
“告诉我,死的那人是谁?”我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问道。
“砖窑厂的王会计。”老板说。
“王会计,他怎么死的?”我问。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你跟他不熟么?”我眉头一皱。
“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他在那砖窑厂当了好几年会计了,一直都是到我这浴堂里来洗澡…”
“那刚才我一提到砖窑厂死人,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因为…”老板浑身发抖,脑门儿上汗都下来了,“因为那王会计死后的第二天早上,我见过他!”
“你说什么?!”
我和晨星对视一眼,冲那老板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别急。”
“那天一大早…我靠着沙发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中,我看到那王会计走了进来,身上脏兮兮的,像从土堆里爬出来的似的。我就起来问他,我说老王,你这是去哪儿了,搞成这样。他就那样直勾勾看着我,说话慢吞吞的,说他去了xx县城(小晴家那县城)。我就问他,你去那里做什么。他说去见了一个人。我又想问,他打断我,让我给他放一缸水,说他要出远门了,要好好洗个澡…给他放完水以后,我回到沙发上又睡着了。后面醒过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跑到浴间里一看,根本不见王会计人,满满一缸清水,连动都没动过。中午的时候,有消息传到我们镇上,说砖窑厂死人了,死的就是那王会计…我这才知道,我撞鬼了,我这才明白,王会计说他要‘出远门’的意思…”
“所以,为了去晦气,你重新装修那个浴间,对吗?”我问。
“嗯嗯…”
浴堂老板这一番话,令我后背冷汗直冒,晨星的手冰凉,紧紧抓着我的手。忽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那王会计在砖窑厂干了好几年了?”
“对啊,以前那老板没死的时候他就在里面干,那老板…哦对了,也姓王…”(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