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茂捷顿时满脸问号,不明所以。
“抱歉了茂捷,我本来没打算这样做的,只是事到临头,忽然有了类似的想法,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还能坚持我们的理想,又有多少人只是表面功夫,根本不在意革命与否。”
苏咏霖笑着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孔茂捷。
孔茂捷听后,心情十分复杂,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所以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您的策略?”
“不能这么说,我这也是见招拆招,最开始这个事情可不是我弄出来的,而是有人先要来用这个事情当作策略来对付我,我才将计就计。”
苏咏霖苦笑道:“不过归根结底,这也不能完全说和我无关,我本来打算用刘邦和杨坚的故事告诉那些希望我真的做皇帝的人,让他们知道我做了真皇帝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他们。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咱们的大革命基本上把过去的士绅阶层一网打尽,新上来的这些官员们在行政本领上可圈可点,但是文化素养严重不足,以至于他们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用意。”
“这……原来是这个原因?所以这件事情才走到如此奇怪的方向上来?”
孔茂捷的脸上有点绷不住了。
“对,这也是我事前没有想到的,我没想到他们不读书,不学无术,以至于事情居然能够走到这个方向上来。”
苏咏霖摇了摇头,笑道:“但是该说不说,这个事情虽然有些奇怪的走向,但是最终的指向,却正好是我所想要的,眼下这场大辩论外人不知真假,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分辨同志与否的机会。”
孔茂捷愣了片刻,然后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强撑着身体走到了一旁的椅子边上,一下子瘫坐在上头。
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就像是刚刚激烈运动完一样,不停的喘息。
“面对我的时候有那么紧张吗?”
苏咏霖哭笑不得的向孔茂捷递上了一块毛巾,孔茂捷接过,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过去还没有,但是近几年,我明显感觉到了您的气场越来越强,越来越让我不敢直视,就刚才这一会儿,您要是冲我发火,我估计得当场吓死在这裏。”
“不至于吧?”
苏咏霖无奈笑道:“我觉得我为人还是挺随和的,一点也不凶啊,基本上也没怎么发过火,怎么就让你吓到这个地步?”
孔茂捷顿时无语。
为人随和,一点也不凶——指发动三次大清洗,总共处决、惩治违法犯罪的阶级敌人超过十万人,流放阶级敌人的亲眷家属超过五十万人,俘获战败敌人总量过百万、使之成为大明建设大潮一块砖。
为人随和、一点也不凶——指建国十一年来使国家领土增加七倍有余,灭大国、小国、敌对部落数十,将明国影响力恢复到超越前唐天可汗时期,声威赫赫宛若天上人。
孔茂捷顿时感觉苏咏霖真的很谦逊,谦逊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心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过去他们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因为骄傲使人堕落,但是现在他们觉得苏咏霖多少应该具备一点自我认知,好让他清楚自己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位上。
别老是这样凡尔赛,很难受的,真的。
“主席,我觉得以后这样的话您还是少说几句比较好。”
孔茂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郁闷。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苏咏霖很好奇。
孔茂捷差点被苏咏霖的反问给噎死。
无奈之下,他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这就是您的一次策划,您本人完全没有想过要立太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