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爱慢慢转过身来,狐疑地盯着他,半晌后明白了。学校杀人案结束后的这几天,刚好他手头上其他工作也结束了。现在,某个连睡觉脑袋都高速运转的人可以说是……无聊到爆。
他一定是百无聊赖的时候想到甄爱卡片上的密码,心裏上了瘾,偏偏他的原则是不解来历不明的密码,所以这家伙才那么失态地大清早蹲在她床边。
甄爱突然想逗他,便善解人意地一笑:“言溯你真好。但那是我的隐私,不能告诉你,你想帮我就解密,不想就算了。我不强求你的。”
言溯听言,清俊的脸灰了一度。
他放下腿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压不低地俯视她,眼瞳幽暗,薄唇轻抿,一点儿没了刚才别扭而柔和的姿态。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吐出一个词:“阴险。”
说罢,光着脚没有一点声音地离开房间。
甄爱缩缩脖子,她就知道她的想法完全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扭死他。
等甄爱起床去到图书室的时候,三角钢琴的顶板被收起来平放,白衣白裤的言溯,盘腿坐在三角钢琴顶上,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天,准确地说,是望着虚空。旁边躺着一把寂寞的白色小提琴。
欧文立在钢琴旁,无奈地仰头望他:“S.A.,在每年最短的那个月里,你破解了全国各地101个密码,外加17个案子,其中包括3个连环杀人案。已经够……”
“够了这个词是留给能力有限的人的。”他望着天,语速极快打断欧文的话。
欧文握了握拳:“可你需要休……”
“休息这个词是为意志脆弱的人发明的,我不需要,谢谢。”再次打断。
他气势凌厉地回头,像一头暴躁的狮子,近乎狰狞地对欧文咬牙切齿: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密码。我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但我的脑子是精密仪器,如果不运转让它停留哪怕一天一小时,他都会生锈。生锈你明白吧?欧文,给我密码,给我案子。我需要事情做!”
欧文被他少见的心急火燎的气势吓到,出主意:“希尔教授不是请你回母校MIT做演讲吗?”
“不去!”言溯一口回绝。
“为什么?”
“我没兴趣对着一屋子智商低于我的人讲上一两个小时的课,他们会听不懂,而我会口渴。”
欧文:“……”
甄爱:“……”
欧文对自己说“别和他计较”,又建议:“你不喜欢公共演讲,可希尔教授也提议让你带逻辑学的博士生。数量少,智商高,和他们讨论逻辑问题,你难道不觉得很有挑战?”
言溯望着天,一字一句道:“我厌恶那群博士生们!”
甄爱不明所以,看着欧文。
欧文扶额:“S.A.,有人把你错认为是高中生,这不是他们的错,而且这件事过去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