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凶手早有准备,所以在车钥匙这点上,他不会容许任何失误。我从一开始的客观分析,就认为凶手最有可能是凯利或者帕克。
“但凯利他不肯去找罗拉,照理说,凶手会想让大家都看见自己离开车。反观帕克,他很微妙地约定15分钟,又刺|激最不愿意离开车的安娜冲进树林。
“15分钟,他不是担心大家迷失,而是暗示大家,没找满15分钟,不许回来。
“这么一想,这个案子真是太简单了。”
甄爱说完,看向言溯,殷切地期盼表扬,又似乎害怕推理出错。
“有些时候案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再说了,高中生犯的案子,从来都很低级。”
言溯淡淡一笑,不知在想什么,眼瞳暗了暗,几秒钟后才抬眸,继续问,“相比这些,我比较想知道,你一开始在犹豫什么。”
甄爱有些赧然:“因为他死了。”
言溯努努嘴:“哦,这样。因为他死了,所以他活着的时候不可能杀人。”
甄爱一愣,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种想法毫无逻辑。
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一开始没想明白?
帕克后来死了,不能代表他之前没杀人。
“那帕克为什么死了?”
言溯的语调变淡:“这个问题,我也想弄明白。”
甄爱见他脸色不好,心中狐疑,难道还没抓到凶手?但她终究没问,而是指了指标着“帕克”的另一个盒子:“能看看那个吗?”
“请便。”
甄爱干劲满满,精神十足,很快把帕克案子的材料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非常诡异。
所有人都收到了帕克发的短信,说有要事商量,让大家晚上9点在壁球俱乐部的更衣室里集合。这期间有人给帕克打过电话,是关机。
几个人聚在一起等了几分钟,帕克没来。凯利给他打电话。电话开机了,众人循声过去,就见帕克光着身子吊在淋浴喷头上。和罗拉的死法一模一样。而隔间的玻璃上留了五角星和字符,和罗拉死时汽车玻璃上的一样。
几个学生进更衣室时,没听见水声,但学生们根据铃声走到浴室门口时,玻璃上有很深的水雾。以此推断,学生们进更衣室时,热水管关掉不超过10分钟。再加上法医的推断,帕克也是在那个时间断窒息而死的。
“太诡异了,”甄爱摸摸手臂,“凶手为什么要把时间安排得那么匆忙?难道不怕有人提前来更衣室,撞到杀人现场?”
更诡异的是帕克留了一张自杀遗书。
遗书工工整整,字迹端正,没有任何错别字或是语法错误。长短句错列,像写作文,甚至带着丝丝的文学色彩:
“爸爸妈妈哥哥对不起,内疚和罪恶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远离,一想到你们,我就感觉万分的苦痛折磨。犯错的人都该死,我也该死。是的,是我杀了罗拉。我再也不能忍受那丑恶的嘴脸,虚伪的高贵。啊,我把自己写得正义了,不,实际上,我是害怕已经有人发现了我的罪恶。所以,与其等他来惩罚我,不如让我自己死得其所。今天,我要在魔鬼面前结束自己的性命。
“在那之前,先给罗拉的父母一个交代吧,毕竟,父母都该知道自己孩子死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