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2 / 2)

甄爱看过去,这才发现几个大学生里,表情最奇怪的就属齐墨了。他不算特别镇定,也不算特别紧张,表情很是僵硬,像是不受自己控制。

甄爱思索半刻才明白过来,要么他是真的吃了药,现在还处在药物的作用之下;要么他就是极度擅于伪装。

但她相信,言溯一定辨别得出来。

言溯问:“笔录上说,你今天一下午都在看心理医生,然后回家吃的晚饭?”

“是。”

“之后呢?”

齐墨避开他的目光,呆呆地盯着地面:“我吃了药才出门,路上遇到托尼,他在星巴克喝咖啡,说晚上不去见安娜了。我也不想去,就返回家睡觉。可不知怎么,醒来就在这裏了。”

言溯盯着他,眸光幽深:“可笔录上说,你晚饭后出门时吃了药,路上觉得不太舒服,到了高中学校后开始头晕目眩。”

齐墨眼睛又直又空,盯着言溯,语气幽幽的却很专注:“啊,是我记错了。”

这种精神病人一样又阴又惧的眼神看着让人发毛。

可言溯脸色淡的像水,平平静静地迎视着齐墨。两人对视了足足十秒钟,他才淡然挪开目光,看向托尼。

后者理会了言溯的意思,看看齐墨,迟疑了好一会儿,说:“齐墨和我是,是昨天傍晚遇见的。今天并没有见面。”

他的意思是……齐墨的精神有严重的问题?

齐墨空洞洞的眼睛挪到托尼身上,被他推翻证词,他一点儿不慌,反而很认真地说:“哦,我又记错了。”

他专注又执着地说完后,室内鸦雀无声。

没有开窗户,也没有风,却阴森森的。

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在想一个问题——齐墨这副模样,已经不是普通的心理障碍。他疯了?

甄爱拧眉不解。

怎么可能?

在今天之前,他或许有心理疾病,却肯定没有严重到此刻表现出来的地步。如果他的病真这么严重,他的心理医生必然不会放行。

甄爱盯着齐墨,希望从他的哪个细节判断出他是真的还是装的。可她没有言溯那样的眼睛,看了好久也只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处处都透露着不正常和诡异。

很可能他独自出门时还好好的,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一下子就变成这副渗人的德行?

询问到了他这儿,变得艰难又棘手。

可言溯不慌不忙,出乎意料地说:“我们就按笔录上面的来。齐墨,你放松一点儿,看着我说话。”他在对他用心理暗示,“你来赴约的路上,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找医生?”

这一招果然有效,齐墨垂下眸,说:“我打电话给安娜,但她没有接。那时我已经快到学校,我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想让她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