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2 / 2)

甄爱木着脸,真是受够了这个二货男人和这只二货鹦鹉。

“在你看来,你们男人的生殖器和活塞有异曲同工之妙?”

言溯听了,认真思索后诚恳地说:“只在坚硬的时候像。”学术探讨,“活塞本身是一种生殖器象征,像火箭跑车,我们提到生殖器象征时,默认指的是勃起的……”

甄爱瞠目结舌地红了脸。自己好不容易说句重口的话来羞他,结果……好挫败。

言溯说到半路,见甄爱根本没听,只一个劲儿地红脸,于是默默闭了嘴,想了一会儿,终于搞清楚怎么回事了,便解释:“我不觉得尴尬,是因为我只观察现象,没有代入感情。在工作和推理中,我不会让自己被感情影响。”

“什么意思?”

“你们看到的是男人和女人发生性关系,我看到的是别的。”

“别的?”甄爱忘了害羞,她最喜欢他眼睛里看到的不同。

苏琪也回来了,坐到沙发上:“我看了很多遍,但这就是普通的性|爱视频,我甚至找技术人员分析过光谱,却找不到能证明这是邪恶俱乐部的证据。S.A.先生,你看出什么了?”

言溯道:“镜头里只有一男一女,但现场的男人,不下10个。”

苏琪一怔,扭过屏幕直瞪眼睛:“哪里?背景全是黑色,技术人员连场地的基本情况都分析不出来。没有其他人啊!”

“他们两个在动作,谁在摄像?”言溯淡淡反问,“每个角度都拍到了,视频没有剪辑,是连续的。镜头的转换很不规律,出现大幅度的跨越和夺抢,不是自动摄影,而是从一个人手里换到另一个人手里。整个过程没有变焦,观察者有人站得近,有人站得远。”

苏琪蓦然醒悟,又觉胆寒。

言溯关了电脑,声音平静,脸色却不好:“每换一次角度都可以发现,拍摄者的喜好和重点不同。有人喜欢看身体的结合;有人喜欢看折磨与伤痕;有人喜欢看整体,比如男人的凶猛和女人的颤抖;有人喜欢看细节,比如垂落的双腿和无力的双手;还有人享受悲痛和绝望的神情。”他交代完他看到的情景,做排除筛查。

“这绝不是普通伴侣之间的性|爱视频,也不是某个性|虐狂对他猎物的记录,因为至始至终没有出现男人的脸,没有记录他享受的姿态以及他和猎物间的主从交流。甚至没有记录工具的全貌,而是用到某件,才在女人身体上看到。”

甄爱和苏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战栗地听他下结论。

“这个男性施虐者,整个过程做得非常的完整。其间没有透露他是否尽兴,但做足了全套。”言溯顿了一下,“他在教学。”

甄爱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教学?

“他在教授技术,而周围的人,在学习。”他补充,“其中不乏有人在欣赏,在探索,在好奇。”

甄爱背脊发凉。言溯早关了屏幕,但幼师小姐最后空洞的眼神像鬼一样浮现在她面前。甄爱无法想象,当年的幼师是怎样绝望悲凉的心情。

而她更无法想象,现在的幼师会成为这个俱乐部的输货员,把当年她经受的痛苦复制给其他女人。

“这个视频的场地非常特别,一块巨大的黑布背景,再无其他。在他们看来,秘密性和反侦查是最重要的。苏琪小姐,虽然我目前并不确定幼师和作家在其中扮演的真正角色,但我开始怀疑,你口中的那个俱乐部,的确存在。”

苏琪听了言溯的话,压抑住激动:“米勒付出那么久终于不是白费。我们应该去哪里找这个俱乐部?”

言溯看她一眼:“找不到。”

苏琪被泼了凉水,不解。言溯从视频里看出那么多信息,好不容易有一丝曙光,却又立刻被掐灭。可她清楚,录像的那个俱乐部隐秘性非常高,连场景都看不出,无从分析地点。她这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