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吗?当晚有崔菲、戚行远、姑妈,还有齐妙。如果从杀人动机……”她刚好绕过拐角,手电的光打在墙壁上,一张扭曲而惊悚的人脸!
甄意狠狠一吓,差点尖叫,一下子抓住言格的手臂。惨白的光束照在对面的墙壁,只是一幅画。她的心怦怦打鼓一样,发觉自己贴在言格身上,觉得不妥,又赶紧松开他。见把他的衬衫都揪皱了,还拿爪子顺了顺。
言格低头看她一眼,真吓惨了,脸有些发白。他没被吓到,倒是她忽然如受惊小动物一般抱住他的手臂往他跟前缩,让他有些心跳不稳。
墙上挂着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一个女孩站在漂亮的走廊里,面对着一扇房门,门半开,另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和她对视;房间里没开灯,走廊的灯光在房间投下一条光,看得到房间里很漂亮精致,但灯光两旁的阴暗之处,那房间像个垃圾堆,摆满各种尸体,和光路上的灿烂形成鲜明对比。
甄意心裏发毛:“真无法理解艺术家的思维。”
“不难理解啊。”言格看着那幅画,寻常道,“这可以是外在和内在,外在表现人模人样,内在阴暗邪恶;可以是意识和潜意识,意识层面光明磊落,潜意识层面晦涩可怖;还可以是……”
甄意一头黑线。他见甄意一脸无语,缓缓闭了嘴。
甄意咕哝:“哼,果然是神经病医生,只有你能理解变态的艺术。”
言格抿抿唇:“其实是精神……”
甄意目光斜过来。
“嗯,随便吧。”他说。
甄意在心裏却忍不住想笑。明明大事当头,这一刻却没来由地轻松。
这时,身后传来幽幽的脚步声。甄意心发凉,和言格对视一眼,大半夜的谁在这裏?
言格微微蹙眉,伸手准备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可甄意打开他的手,言格一怔,甄意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保护他。甄意飞快回身用强光照,准备把来人踢下楼。
“小意,是我。”
“你怎么在这裏?”甄意一手拍开墙上的开关,脸色不善地打量崔菲。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我来调查艾小樱的死因,你来了更好,不用摸黑了。”甄意语气冷邦邦的。
“死因?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外公他……”
“你给我闭嘴!”
崔菲愕然:“你吃错药了。”
“和你在一个屋檐下住好多年,我却不认识你了。”甄意表情冷酷得吓人,“不管艾小樱和你有什么关系,不管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利用爷爷背黑锅,你良心被猪啃了?”
崔菲脸色不变:“小意,你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
甄意抬起手心的红色粉末:“血迹干了会发黑,这些‘血’是戚红豆画画的颜料吧。用你女儿的东西布置现场,你这妈妈当得真好!”
崔菲摇头:“红豆不会固定在一个位置画画,颜料掉在现场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