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犯错,早比迟好。”
“嗯。”
凉风习习,清新的香味溢了进来,分不清是金银花还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渐渐想睡了,喃喃着说:“戚勉的事,我有些失望。”
“嗯?”他稍稍低了头,她的鼻息暖暖的轻轻的,从他脖子上喷进胸膛,很痒。一低头一睁眼,便看见她慵懒而白皙的睡颜,歪在他肩头。
她小小软软的身体紧挨着他,他的心跳有些不在节拍。静静凝视她半晌,他终于安然合上眼。
她合着眼:“即使有金钱交易,即使有保密协定,他还是不相信我。人要相信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你说不全信委托人的话,但其实偏向于相信他们。”
“是,我太感情用事,应该吃一堑长一智。”她咬咬唇,往他身边靠了靠。
摇椅慢慢摇,耳畔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甄意内心安逸而宁静:还好她相信他,还好他值得她信任。比起不被人信任,她以为,没有可信任的人,更可悲。
他在她身旁安睡,却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缓缓地唤她:“甄意。”
“嗯?”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我很抱歉。”
“嗯。”
世界安安静静的,风在树梢,阳光很好。
他说:“感谢你那样信任我。”那样可托付生命般的信任,何其珍贵。
“不用谢。”她闭着眼睛,蜷缩在他怀里,眼角有泪花,唇角有微笑。
摇椅仍在轻轻地摇,这样相拥睡去,多好。
能和他一起睡觉,她心裏,一世安宁。
开庭前夕,甄意央言格陪她上街,说是要买必须有男人陪着才能买到的东西——男装。
言格的作用——衣架子。言栩的作用……尚待挖掘。
甄意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背着扶梯运行方向:“戚勉坚持说他泼的油漆,他不知道裏面混了汽油,也没点火。”
言格抬眸:“你认为,戚勉是预备杀人中途停止;还是只泼了易燃液体,无意间给别人提供了便利?”
“是不是都不重要,”甄意弯弯唇角,“因为我会继续无罪辩护。”
“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