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啊,”对方露出真面目,“希望你给我点好处。”
“呵。”安瑶轻笑,“不好意思,这些事我已准备向甄意坦白。”
那人吃惊。
“没有确定她的位置就怀着恶意说她已经走了。这是我一生做过最让自己不耻的事,”少年时一次鬼迷心窍成了一生的精神污点,“我会向甄意坦白,请她原谅。我一时歪念想让他们有误会。但言格走后,我立刻去找她了。”
“可甄意已被别人救走。”同学刻薄地中伤,“没人知道你试着去救过她,只要我说出去,大家都会知道你心肠歹毒,想杀甄意。”
“我没有。”她依旧坦达。
“我要你做的事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那人气急败坏地提出要求。
安瑶决然地摇头:“我不会受你威胁。你要说就说,相不相信是他们的事。”
她转身要走,那人却不依不饶:“坦荡荡了?看来你忘了你曾是个小偷。”
安瑶脚步一滞,握着钥匙的手微微发抖,漂亮的脸蛋渐渐苍白。羞耻弥漫心头。
小时她孤苦无依,无法生存,糊涂地偷东西。小学五年级时偷班上一个女同学的钱,女同学以为是她同桌偷的,又吵又骂,同桌有心脏病,突然就发病了。
她再不敢偷东西,从此又悔又痛。这些年,她每个月都偷偷给那个同学的家人寄钱。
她以为这种事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曾是个侥幸的罪犯,他还会爱你吗?”
“但不论如何,我不会再做任何配不上言栩的事。别想威胁,我不会帮你。钱,名,利,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现在太骄傲,瞧不起。”
一星期后甄意受审,罚款,社会服务令三个月,并停止律师执业。期满后,需重新申请拿回律师执照。
判决下来,甄意走出法院,失落,但也轻松。
外边阳光灿烂。
言格立在大理石阶梯旁等她;司瑰也在,抱一大束花,拘谨地和言格保持两三米的距离,望着天空数飞鸟。她受不住言格寡淡的气场。
一见甄意,她立刻解脱:“恭喜我最爱的小女人从此摆脱律师这个最混淆是非最颠倒黑白的行业,重回清白人间!鼓掌。”
一行人稀里哗啦拍手,江江搞了个花环给她戴上。甄意无语:“恶不恶俗?我在服刑呢。能不能严肃点儿?”
司瑰:“你的痛苦就是我们的欢乐嘛。”甄意一脚把她踹开。
言格的目光始终凝在甄意身上,随着她由远及近,等她在面前站定,问:“还好吧?”
“很好。”她耸肩,笑,“跟戚勉打官司的钱给艾小樱家了。小樱的爸妈开始不肯要,说该崔菲补偿,我说这就是崔菲的钱。”她踮了踮脚,深吸一口气,“无债一身轻啊。”
司瑰:“甄,去泡吧吧,禁欲一年多,该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