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愣住。如果肖岩是嫌犯,这点说不通。
可如果嫌犯和许茜没有关联,纯粹是爱慕安瑶才产生妄想,又为何要抱个婴儿?
这种情况,他应该清楚他和安瑶没有实质关系,又怎么会抱着不属于安瑶的婴儿去和她构建和谐家庭?到底哪里有问题?
言格抬手,摁了摁眉心:“嫌犯的目的不是单独的孩子,不是单独的安瑶,而是她们两个。但我目前找不出让一个过去和安瑶没有情感交集的男人同时绑架婴儿和安瑶的原因。”
甄意:“你认为不论如何,绑架这两者的原因放在肖岩身上是矛盾的。所以嫌犯另有其人?”
“嗯,除非……”他抬起头,“婴儿和安瑶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别的性质。”
甄意觉得,经他这么一说,逻辑上才算紧密。“我听了婴儿父母的证词,他们很普通,也没有仇人,主要还是在安瑶。要不你打电话问问言栩。或许……”
“甄意!”易洋站在一辆公务车前叫她。
“我先走了。”甄意赶紧推门下车,回头甜甜地笑,“言格,知道吗,因为你刚才说的话,我觉得你更有魅力。”
而她不知道,她的笑容叫他的心情和顺下来,像夏风吹过。
“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出哪里不对,快给言栩打电话吧。如果是言格,一定会得出正确的答案。”她身子刚要斜出去,想到什么,又坐回来。
“言格,那天在酒吧,如果没被打断,你会让我吻你吗?”她歪着头,目光灼灼。
言格一愣,已预感到什么,不受控制地止住呼吸,就见她势在必得地咧嘴笑了,像只小豹子,一下子扑到他面前。他条件反射地后仰,可座椅抵住后脑。
她的唇撞上来,柔软,濡湿,狠狠吮了一口,短暂却深刻。他浑身僵硬,看见头顶柔和的灯光把她的脸照得透明,乌黑的睫毛扑闪着,上边有细碎的光在跳跃。
末了,她的舌尖撬开他的唇,在他唇齿间撩了一圈,带着水果面包的香味。他头皮发麻。
她满意了,松开他,近距离看着他渐渐潮|红起来的脸,得意地笑了。“唔,还是我的。”她说。
他的眼睛黑黑的,湿湿的,异常清亮,裏面有她的脑袋,只她一个。真叫她留恋,可她还是要走了。
“这下精神大振啦——”她俏皮地眨眨眼睛,钻下车,跑进了黑夜。
他望着她跑远的瘦弱身影,心还在胸腔里剧烈颠簸。他推门下车,唤她:“甄意!”
“嗯?”她回头。
那一瞬,他感觉有很多话想说,可全堆在胸口挤成一团,说不出口。
她站在几道车灯的光束里,仿佛被横七竖八的光线切割成了几道,变得虚幻,已看不清表情。可他知道,她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微笑的,即使她知道很多时候他看不到。
“注意安全。”他说。
“嗯哪!”她欢快地应答,跳起来冲他招招手,薄薄的白T恤被夜风吹得鼓鼓的。
她转身跑了,回头好几次,终于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