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条胶带,其余绑你的胶带全都不在现场,被你带走了!据你自己描述,你惊恐万分,请问你哪里来的心思去回收胶带?”
她把证物袋摔在桌上,啪的一声响,现场死寂,只有她是主宰。
她再次拿起一个本子:“这是林警官的日记。”
杨姿濒临崩溃:“这项证物并不在证物单上,我反对!”
“这是林涵的妻子凌晨发现刚刚才拿来的,你给我闭嘴!”
甄意一声斥骂,叫杨姿瞠目结舌面红耳赤,她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羞辱,而甄意不再看她,直接快步走到淮如面前,疾言厉色:
“他去医院调查许茜死亡案那天,看到许茜的器官捐赠书,受益者是你弟弟淮生。他怀疑你利用许茜的生活习惯和性格杀死她,但没证据。那时他看到另一个病人徐俏的器官捐赠书受益人还是你弟弟。
“他在医院查到,你给徐俏配过骨髓,和她配型一致,可你隐瞒下来,一直没救徐俏,最终导致徐俏恶化死亡。她的肾捐给了你弟弟。
“你知道林警官调查过,主动找他,想收买他,让他不要把你对徐俏见死不救的事情说给淮生知道,淮生太爱徐俏,会拒绝换肾,会恨你。林警官根本没想把真相说出去,也没想干扰你弟弟换肾,他还劝你以后不要再做错事。这样的人……”
甄意张了张口,眼泪下来了。
她举着那个字迹清朗的日记本,止不住颤抖,泪水一颗颗下砸,狠烈地,一字字哽咽:
“这样的警察,你一开始说不认识他,后来承认;这样的警察,你故意暴露他的身份,让许莫对他开枪;这样的警察,你故意杀他,把他的心活生生地挖下来!”
法庭上寂静得仿佛空旷的原野,只有甄意字字泣血悲凉极伤的声音在回荡。
只有旁听席上林涵的妻子轻轻抽泣,催人心肝。
陪审团里有人落泪了。
淮如几乎疯狂,晃着证人席,大骂:“你们栽赃!是律政司的人栽赃我,陷害我!我没有。”
甄意的情绪已然收不住,狠狠抓起桌子上的一摞资料,劈头盖脸往淮如头上砸。
全场震惊。
这种相当于当众打脸的行为,从未在法庭上出现过。
甄意声音在颤,凶狠到几乎嘶哑:
“这是医院的骨髓配型记录,这是花旗银行的资金证明、汇款记录,这是林涵的十几篇笔迹。是!林涵写日记的时候提前预知,他会被你这个畜生挖了心,然后让他的日记出来做证!!!”
白花花的纸张砸在淮如头上,漫天飞舞。她头发散乱,呆若木鸡,颓然倒在证人席上,深知已无力回天。
杨姿的肩膀也垮塌下去,没了生气。
法庭上寂静如深夜,近百人的现场,没有一丝动静。
有人含泪,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