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吃醋,我最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嗯,我知道。”他俯身靠近,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她却觉得痒,爪子一扒拉,揉揉眼睛,把他的吻揉掉了。“……”
床上,她调整睡姿,滚了一个圈,梦里想起什么,小声咕哝:“言格,我们帮帮尹学长好不好?”
言格起身去打了水,浸湿毛巾,把她的脸清洗两遍。她被打扰了,在梦里不太满意,脑袋滚过来躲过去地直哼哼,他费了半天劲才弄好。又给她擦手洗脚,总算弄干净了,盖好被子。她早已睡熟,睡颜安宁。
把毛巾和水盆放回原位后,言格打了个电话:“季阳先生,请你去一个地方。”
仁辅大厦十层的工作室外还拉着警戒线。凌晨五点半,走廊的灯已修好。一路明亮。
季阳一见言格,便开门见山:“你说这次是两个案子?”
“对。具体情况我在电话里和你说了。‘衞道者’案我不清楚,应该如你的画像。但郑颖和杨姿的‘洋娃娃’案都用到催眠。”
季阳沉吟:“郑颖与杨姿两人和前几起死者的死状一模一样。”
“郑颖的死亡现场是密室,其他都在开阔的地方。郑颖的装扮比前几起精心而华丽,另外……”言格指了指工作室的镜子和血色圈圈,“这个图案和郑颖死亡现场一样,据我所知,前边几起案子虽有血环,却不是这样。你也应该感觉到,以‘衞道者’身份对郑颖和杨姿实施惩处很牵强。郑颖已得到原谅,而杨姿不过是帮淮如打官司。”
季阳终究叹了口气,承认错误:“你说得对。很可能是两个案子,一个‘衞道者’,一个‘洋娃娃’。说起来,‘衞道者’上半年每月发生一起,很规律,六月最后一次犯案后中断。现在是十一月。‘洋娃娃’案出现了两个受害者,相隔不过三天。”
言格问:“一般来说,连环杀人停止他的规律是为什么?”
“心情改变,突然想通,意外死亡。都有。”季阳靠在墙上,叹了口气,“其实,一些非仇恨、无法从死者社会关系查询的案件,单独的心理画像只能找大致的范围排查剔除,却很难锁定。比如上半年的‘衞道者’,符合嫌疑人画像的公职人员在K城范围内有二十个。只不过郑颖和杨姿的案子让我们把范围缩小到尹检控官身上。”
季阳揉揉眼睛,这几天连续熬夜,累坏了:“审问尹检控官时,我很难受。可作为审讯人员,不能有半点同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拿不准同一战壕的战友究竟是好是坏。”
“接下来警方会怎么办?”
“如果是‘衞道者’,可能只能等他下一次犯案。”季阳说。
“郑颖和杨姿呢,你可以抛弃之前的误解重新分析吗?”
“什么意思?”
“我想,这两个案子会不会有私人因素。”
“私人因素?”
“之前的‘衞道者’案,尹铎检控官非常符合嫌疑人画像。可没证据。而‘洋娃娃’案,每个受害者都和尹铎有联系。郑颖给他打过电话,杨姿对他有暗示。”
季阳一愣:“你的意思是?”
“有人知道‘衞道者’案的嫌疑人名单,模仿后用两个和尹铎有关的受害者栽赃嫁祸。”
季阳觉得棘手:“如果是那样,范围就大了。检控官职业本身就容易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