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K城的路上,甄意头枕言格,仰躺在后座上,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儿。看她无忧,言格的心便是宁逸。
过关后,他提议:“我陪你回家收拾东西。”
“咦?”她仰头,手伸过来,抓抓他的脸颊,“做什么?”
“搬去我公寓,离你工作室也近。”
“可以吗?”她一下坐起身。求婚做|爱同居都是他主动,她真不太习惯。
他清浅道:“我们本该一起生活。”
“好呀。”她歪头靠在他肩膀,“我也不想住在案发现场了。”
一想到早上醒来看见血镜子,还被人拿项圈箍住脖子,她就瘆得慌。她心裏期许过和他一起住,但顾忌着他的生活习惯,怕他不舒服。可这样的相处模式要被打破了。他越来越努力地进入男朋友和未婚夫的角色。
以后,她应该学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好。
言格的复式楼面朝大海,环境清幽,家居风格也不像言家那般古朴,而是简约的现代风。
唯一相同的是一张大大的圆形的床,深蓝色。甄意搬来后,把它换成了大红色,说是红色能够提高性|爱的愉悦度。
言格不置可否,任由她去。
等到夜里看见她光溜溜的一条小白鱼,在红色的大床上翻滚时,那样的视觉冲击。他想,嗯,真是这样。
和言格同居的日子,甄意过得太滋润。吃饭规律了,作息时间规律了,爱爱时间也规律了。出去吃饭,司瑰都能一眼看出不对劲:
“甄意,吃到肉了?”司瑰夹着生鱼片蘸芥末。
“肉?我一直在吃啊。”
“我说你和言格!”司瑰啧啧两声,“你现在这面带桃花的样子,看着就像得了男人精魂的妖精。”
甄意呲她:“和卞谦一起后,你用词越来越奇葩。对了,你和他进展怎样?”
“上星期他带我去他家了。没想到他家那么有钱。压力好大。”
甄意“唔”一声,心想她应该知道卞谦的身世了。
果然,司瑰叹了口气:“他身世挺坎坷。小时候,他爸被合伙人诬陷强|奸,警署草草办案,他爸破产进了监狱,他妈卷钱和人跑了。他和他哥相依为命,没人照顾,哥哥染病死了。厉害的是他爸出狱后东山再起。只可惜年初发现肝癌,撑不了几个月。医生说监狱生活给他留下了病灶。”司瑰惋惜,“他爸爸是一个非常乐观正派的人。”
“所以卞谦他也这样。”甄意说。
“这种事我只在办案时见到,现在身边人遭遇这种不公。真心疼。”
“这样的事好多。我学长,哦,尹检控官,他的经历也挺……哎,凄惨的事总是大街小巷地发生。”
“凄惨,你一说我想到前段时间你推荐我看淮生的小说,给他付费。我看了。连环恐怖故事,里边配角一个比一个惨,写得挺好。还好我是警察,不然得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