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淮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隔着如瀑的雨水,手中的枪指过来。
她的心猛地一凉,抓住车门一带,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扑向轮椅上的男人。
而他亦是同一时刻拉开另一侧的门,揽住她的腰,将她护住伏倒下车,抱着她滚进另一辆车的车底。
淮生的枪响刺穿风暴的天空。
一瞬间,周围的集装箱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全部打开。
无数执枪的特警冲了出来。
……
九点五十一分
荒无人烟的九江码头上,光线晦暗,只有机械吊台上高高的照明灯,映着天空里层层叠叠的闪电。
淮生全身湿透,暴雨拍打着眼睛,看不清周围有多少人。
三分钟不到。警方从天而降。不是从清江大桥赶来,而是早已守候在此。原准备声东击西,没想到警方将计就计。
原来九江码头才是他们瓮中捉鳖的瓮。清江桥尾隐匿的警察和狙击手全是幌子。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在风声雷声里大喊:“放我走!我们还有人质!”
……
车底下雨水沉积,她被他搂住趴在他身上。冰冷的雨水像河流从他身下冲刷而过。
她愣愣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和漆黑的眼睛,呆了一秒,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所有的委屈、心疼、痛苦和思念,全在这一刻化作眼泪夺眶而出。
“我就知道是你!”
他揽着她的腰,不敢抱她,更不敢碰她的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水光闪烁,像是滴进了雨水,纵使克制,也不可自抑地轻颤:
“我也知道是你。”
9点51分。
狂风骤雨里,海面黑沉如死海。风暴来临的大海之上,巨浪颠簸,波涛汹涌。
瓢泼的大雨几乎阻断了特警队员的视线,而肆虐的狂风一度度愈发汹涌,渐渐蕴含起不可人控的力量。
远方繁华的HK城和闪烁的九江大桥成了黑暗中的幕布。荒无人烟的九江码头上,光线晦暗,只有机械吊台上高高的启明灯,映着漆黑天空里层层叠叠的闪电,和瀑布一样的雨水。
淮生全身都湿透了,暴雨拍打着眼睛和脸颊,几乎看不清周围有多少人。他垂下手,却并没有扔掉枪。
三分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