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左边一点……呜……呜……”她软趴趴地闭上眼睛,在他手指的轻抚下,肌肤上阵阵发麻战栗,浑身都惬意舒爽起来。
言格给她挠挠完,整理好衣服,看她精神恢复得不错,长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隔了半会儿,他漫不经意地问:“做梦了吗?”
甄意心裏顿时一个咯噔,果然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睛,好在她早有准备。
“做了个吓人的梦,梦见我张口吃东西,上边的牙齿全掉光了。”她特配合地张开嘴巴做演示,手指在柔软的嘴唇上戳啊戳。
“梦见牙齿掉了。”他定定的,重复她的话。
她一口咬定,言之凿凿:“就是。不过梦都是反的,我上边的牙齿才不会掉光呢。你说是吧?”
“嗯。是反的。”他觑她一眼,淡淡地赞同,“你下边的牙齿会掉光。”
甄意愣一秒,瞬间像回到一开始的精神病院里,那时的言医生好冷。
她哈哈大笑起。
“你突然这样子萌贱,你弟弟知道嘛?哈哈,言格你好冷哦,一点儿都不好笑。哈哈。”
话这么说,可她趴在床上笑个不停,咯咯咯的,动静极大,整个人都在哒哒地起伏,带动一张床都在抖。
这丫头连生病都是欢腾的。
言格:“……”
她笑得脸都红了,开心又欢乐,一边脸歪在枕头上,长发凌乱,又叽叽咕咕地哼起自谱的调子。
他觉得有些事情真是解释不清,无厘头又不可思议。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的心便安稳;分明是喜静的性子,却能容忍她一切不着调的行为。不,不是容忍,是只有看着她肆无忌惮地闹腾,他才知何为开心滋味。
就像此刻,陪她午睡,被她的小动静弄醒,看她笑得床都在抖,他就觉得惬意恬淡,这样的时光,过一辈子也愿意。
他安静看了半晌,抬手捋她笑得垂落脸颊的碎发,捏在指尖觉得异常柔软,手指忍不住缠绕起她的发丝玩,她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看着他玩。
一个静如止水,一个兴致勃勃。
一室的静谧里,她的长发在他指尖绕了数分钟。
两人竟不觉无聊,反倒安宁而心有灵犀。
甄意静静地凝望他半刻,终究开口:“言格……”
“嗯?”
“淮生说,我是实验品,不是我爸爸妈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