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这么多年的压抑痛楚好似找到的源头,一下子汹涌而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哭过了,许是三年前爷爷不愿意再教她武术的时候她大哭过一场,之后就再也没滴过一滴眼泪。
大概从小就跟着爷爷练武术,她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整天想着相夫教子,她喜欢那种纵马的自由,喜欢甩着鞭子的肆意,以至于她成了鄢陵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眼里的异类,但那又如何,她自己开心就好。
她娘是个特别注重礼仪的人,她爹更是礼部尚书,可她偏偏是个异类,是个最不受礼的。因为爷爷的存在,没人敢欺负她,但是她知道他们在背后是如何的非议她的,她一直告诉自己不在乎,可怎么会真的这么不在乎。
从听到爷爷要让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木槿接受穆家军的时候,穆流年表示很不服,然木槿的种种作为却让她不得不服,几日前一品斋里的话让她改变了她对她的看法,而现在的这几句才让她真正意识到,竟然可以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懂她。
她曾多次问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子,要是个男子该有多好。而现在她很庆幸自己是个女子。世上男子千千万,能懂她之人几乎凤毛麟角,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人她为何要放过?
想着,穆流年一抹眼泪哗啦一下掀开了面前的帐帘,“木槿,本姑娘看上了你了,你做好娶本姑娘的准备吧。”
宣言那叫一个豪气,话落之后一丢帐帘转身就朝后勤走去。
穆流年放下一句话就跑了,却愣了帐内的两个人。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帐外来了人,且那脚步声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