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之后,孙镖头就带着五个人去治伤了,封一林则去和钱豹聊了一会儿。
“前两天你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是惦记老朋友,结果你跟我说是想让我提供场地让你和几个人打一架。我当时还觉得你是不开眼,现在一看……我还是老了啊。”
封一林这么说着。
两天前他也确实直接答应了钱豹,但是并不觉得这样的小辈围殴值得钱豹这么认真。
钱豹也笑了笑。
“不是老了。我要不是当时亲眼看着他们,听他们说了说话,我可能也就这么错过了。这几个人,前途无量啊。”
“确实。江湖是该有些新人出名了。”
这么感慨了一句,封一林又一脸认真地问着钱豹。
“那个最后拿了你令牌的女人,她的招式……”
“江氏擒拿手。我也看出来了。好多年都没见过了。”
“她是江牧林的闺女吗?”
“没听说啊,我就记得江牧林有个儿子,好像也没混江湖,也没去朝廷。江牧林去世之后,他那个儿子就没听过消息了。”
封一林又继续琢磨了起来,但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钱豹又接着说。
“她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比如她那个腿法,精妙有力,算是江湖上一流的腿法了,但是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好像见过一次,在一个飞贼身上。捕风捉影江西月。那时候我武功早就没了,就看着他从我面前过去,甩开了那些捕快。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我巅峰时期,腿法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倒是诚实。”
钱豹这么说了一句。
如果那个捕风捉影江西月用的真是这次那个女人的腿法的话,练到大成,确实很厉害。
说到这里,钱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诶,那个捕风捉影江西月,也姓江!”
“你是说他可能是江牧林儿子?”
“……不确定。江牧林儿子是照着捕头去培养的,怎么也不可能去当贼吧。只是那个女人,又会江氏擒拿手,又会捕风捉影的腿法,实在是……而且你注意到了吧,她的身体素质实在是一般。但是这些武功又好像练了很多年一样。”
“莫非这么多年只练了武功,没练过体能?”
封一林这么说了,却也觉得实在是无稽之谈。
两个人都叹了口气,实在是琢磨不通这件事。
钱豹又说了一句。
“想当年的江牧林,确实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只是那个案子害了他啊。”
“好好的六扇门第一神捕,多好一个人啊,功夫品行都没得说,就这么活生生被一个案子给废了。”
这样的日子,两个人也不想说太多悲伤的话题,也就就此打住了。
中午,封一林请客让几个人在这里吃一顿。他看了那么一出好戏,又只损失了几个梅花桩,觉得还是很值的。
吃饭的时候,钱豹看到那五个人突然扭扭捏捏起来了,好像很不意思看到钱豹一样。
他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你们几个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前辈,你的令牌被我们拿走了,你不就去不了武林大会了吗?”
石青绝这么说了一句。
钱豹和封一林互相看了看,然后大笑了起来。
封一林对几个人说着。
“你们不会现在才想到这件事吧?”
看几个人的沉默,他们确实是。
钱豹这时候又看着几个人,把笑收了回去。他问石青绝。
“小子,你觉得我第一次是怎么去参加武林大会的?”
“前辈的父亲是少林寺十八铜人之一,那自然是有人送上来了……”
“哈哈哈哈,哪有这么简单。我父亲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是被逐出少林寺的。才不会有人给我们家送令牌。我二十岁的时候,闯了两年江湖,听说要开武林大会了,我觉得我得去参加看看。就这么着,我在路上拦住了一个人,和他打了一架,把他的令牌抢到手了。”
听了这个话,几个人都看着钱豹,实在想象不到他年轻的时候是那样的。
何清风好奇地问了。
“那前辈抢的是谁的令牌?”
“酒猴子杜慷的。要不然他比我大十几二十岁,我怎么认识他的?”
这个,他们就更没想到了。
钱豹又接着说。
“我把酒猴子的令牌抢走之后,他也没生气,反而大笑着,把葫芦里的酒分了我一口。然后,他对我说,他一直希望有个晚辈出来把他的令牌抢走。因为这么多年,他已经累了,想退隐江湖好好去酿酒,但是总得有个由头。谁知道就让我抢了。”
听了这个话,几个人反而更担心了。
江离又问了他。
“那你也是要退隐江湖了?”
“再过几年吧,我想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再说。我和酒猴子想的可不一样,他是想退出江湖,而我是想看到有小辈比我强。江湖上再厉害的人也会有死的那一天,有老的那一天,而总会有小辈出来,把上一代的人打倒。我们不倒下去,你们了没有地方站上来。我也年纪大了,确实是累了,但是我特别希望看到有厉害的小辈,能从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接过江湖。”
钱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拿起来酒杯,一口喝完了。
五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钱豹,然后也纷纷站起来,举起来酒杯,敬了他一杯。
坐下来之后,石青绝又说。
“我们当时要是真是去偷前辈的令牌,不知道得多后悔。”
“你们要是真来偷了,现在一个个都在裹成个粽子后悔。”
说完了这句,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紧接着,玉竹林又问钱豹。
“前辈还没说呢,这次去不了武林大会,会不会很失望?”
“为什么?”
“因为你前几届一直都去,但是这一届……”
“我是问,我为什么会去不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