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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和晴相对无言，两人陷入了沉思，本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一个不解之谜，深深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他为什么会有大元帅的双手剑？”宾忽然发问。

晴倒不奇怪这把剑，直接告诉他：“我们救了温德索尔元帅，也许是他给本的。”

“他举剑时爆发出的圣光差点要了我的命。”那种灼烧的感觉让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已经不能单单用皮肉之苦来阐释了，简直是一种灵魂拷问，仿佛自己的灵魂要被拽出了胸口，他还从未有过这般惊心动魄的体验。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都要断气了，经过他的圣光照耀瞬间就复原了大半，好奇怪。”如果死而复生是她遇到的第一件离奇的事，那么这件算第二件。但是，本为什么有这么强悍的力量，能救活一个濒死之人？

说到这里，晴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宾：“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温德索尔元帅的下落？”

宾想了一下，决定隐瞒实情：“这是部落机密，不方便告诉你。”

好吧，她接受这个说法，接着问：“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再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吧。

宾避过她追问的眼神，答道：“我们抓了一个黑铁矮人，问到你的下落，很快就找到你的踪迹。”

“我不是问这个，我想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幽暗城赶来了。”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仿佛要窥破他所有的把戏。

“......”没想到她会察觉到这个，宾一时语塞。

她从鼻中喷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根本就不在幽暗城，你们一直埋伏在附近，是为了抓温德索尔元帅。”

宾尴尬一笑，指头在腿上叩了叩，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我就说你们怎么这么好心，主动把消息给我，原来是让我帮你们打头阵。”晴长叹一声：“亡灵啊，都是一群阴险狡诈的家伙。”

“晴，设计你是我们不对，但今天我不是救了你吗？为了赶来救你，我放弃了去抓温德索尔。”他有些苦恼地说：“手下的人莫名其妙全死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女王交代呢。”

晴撅了撅嘴，不乐意地说：“就说被我杀了呗，反正我的罪状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来一条。”

“我可不敢，要是休知道了，非宰了我不可。”而且说一个人类术士杀光了几十个亡灵士兵，谁会信啊。

“对了，安其拉之后，女王有没有为难你们？”一个最重要的手下起了叛离之心，连带着他的近亲也不会好过吧，她能体会女王对休的怒意，但她无法原谅女王的做法。

“没有，现在幽暗城很缺人，女王即使想找我们麻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他的话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跟随女王好几年了，他了解女王的性格。

“杰呢，他还好吗？”晴想起另一个亡灵，顺口问了一句。

“还不错。”宾想起了杰，想起了幽暗城，一想起那座城市，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前段时间杰还和我聊起，我们忽然觉得待在幽暗城也挺没意思的，忙忙碌碌一辈子，东奔西走、南征北战，不知道为了什么。”

“你们不也有荣誉要追求？”亡灵们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这是要挑战人类的地位么？

“死人要那些干什么？做再多的事，在艾泽拉斯也是异类。还是你们人类好，休说得对，你拥有的东西太奢侈了，我们亡灵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得到。”

“行了吧，你。”晴打断他：“你们都已经死了，还活过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拥有两辈子人生，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人类有太多情感，太多畏惧的东西，活一世都够累了。

“说得不错，只是.....”宾忽地打住，看向晴，目光变得幽远起来：“晴，你相信命运吗？”

晴很肯定地回答：“从来不信，我的人生一定要由我自己掌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操纵我。”

“那你和休呢？你们不也遵从了命运的安排？”亡灵天生情感淡漠，很少有畏惧的事物，但他们无法抗拒命运。

“我们已经尽力了，做到了自己的最好。”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也许真的是宿命？晴有一丝不确定。

“其实以前我也不信，但最近，我发现很多事都超脱了我的掌控，我倒是......越来越相信命运的安排了。”

......

晴跟着宾走出了炎魔的洞穴。

和宾告别，她带着本去了闪金镇，晴没见到元帅，决定在指定的旅店等他。

黄昏漫过艾尔文森林，把旅店笼罩在华丽轻柔的橘色薄纱中，连周围的树枝都染上了淡淡的橙黄，像秋天来临了一般。晴记起现在才六月，离秋天还早，倒是马上到火焰节了，而和她说好一起过节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了吧。

不要想，千万不要想，她劝说自己，强逼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事，不想就不会心痛。至少她还有本，对了，她还不是一无所有。

本醒来时发现一双灰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某种熟悉的情绪在脑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大叔，你醒了？”晴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湖畔镇两人独处的时候。

本眼神迷离，似乎还没从睡眠中清醒，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像托起了落日的余晖，看上去特别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