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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知道且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就已经露了尾巴,雍亲王是个多疑的性子,听了这话,如何能不起疑?
“爷不觉得李氏有点奇怪吗?”武静蕊点出问题所在。
雍亲王神情沉着,顺势问,“哪里奇怪?”
武静蕊一手托着腮,另一手握着茶杯,慢慢摇晃,茶水轻轻晃荡,她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不是妾身容不下她,说她的不是,而是李氏经常跟妾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仿佛她知道些什么,妾身也该知道什么。妾身为何讨厌她?因为她总是把妾身当做那些不干净的存在,妾身瞧着她倒像是藏了许多秘密的。爷与她也是朝夕相处过的,自当了解,可曾瞧出哪些问题?”
雍亲王不是察觉不出李氏的一些问题,却不曾多想,他只当是女人争风吃醋的一些小事,更不愿多想,“好了,她若是说些你不高兴的话,无需理会。”
武静蕊不爽,“那她老是来妾身面前蹦跶,说些不着边际的事,还说妾身比年氏差远了,仿佛笃定了爷会喜爱年氏更甚妾身。年氏有那么好吗?李氏又从哪里笃定的这些?说的她有多了解年氏,多了解您一样。”
最后一句话却是重中之重,叫人不能不多些揣测。
雍亲王眼里闪过阴霾,嘴上仍道:“胡说,旁人哪里与你相比?在爷心里,你是最特别的。”
哟,说情话越来越溜了,虽然仍是一本正经地说情话,四爷说情话就像是在说什么很严肃的事,让人想笑。
“反正李氏不安好心,又形迹可疑,实在让人无法忍受。爷刚把她放出来多久啊,还是不懂安分守己。”
真希望李氏一辈子被关着,可惜有大阿哥在,雍亲王总要顾念些父子情分,不能一直关着孩子的生母。
提到此事,雍亲王略有愧疚,为了弘昐,他不能将李氏长久禁足,却终究亏待了武氏。
“爷冷她太久了,还不满足?”雍亲王目光锁着她生气的眉眼,“你不想让爷碰她,爷不理她便是,但是小曼,她是爷孩子的额娘。”
“爷对给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都如此宽容吗?”武静蕊看着他,语气带了些好奇和试探。
他对李氏容情了不止一次两次,真如此念旧情,怎的对发妻那样绝情?
果真是发妻不如小妾吗?
还是说对李氏仍有些特殊的感情?
不是她多心,李氏能专宠那么些年,除了后来的年氏,四爷就喜欢过李氏一个了,她觉得李氏应该是除年氏外对四爷最特别的女人了。
到底是最早跟了四爷的女人,宋氏是第一个,李氏却是四爷第一个宠爱的女人,还是所有妻妾中子女最多的人。
虽然这一世变了,李氏没了那么多子女,也不再有宠,但情分应该还是有的,最早放在心里的女人总是最难忘的。
都说四爷如何冷酷,她觉得四爷是挺在意旧情分的,但也分对人,对李氏处处念情分,对发妻却处处绝情。
这就挺矛盾的。
正因如此,她有时候就很摸不准四爷真正的心思,每当认为他真的不在意李氏了,他又对李氏容情。
雍亲王沉默片刻,道:“只要不是爷无法容忍的错处,爷都会给一些机会。”
“那妾身呢?”武静蕊坐在他膝上,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平静如波的眼,声音软绵绵,故意在他心上撩拨,“若是妾身犯了错,比李氏的还多,还重,爷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