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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有喜这种事儿,也不是头一遭了,所以胤禟的反应很冷淡,还有点隐隐有点烦躁,“可别又是个丫头!”
林羡余黑了脸:这个重男轻女的死鬼!
转脸胤禟复又对林羡余媚笑勾搭:“走,咱们去北湖,那边儿修得就跟西湖似的……”
“不去!”林羡余冷冷甩下这两个字,扭头扬长而去。
胤禟先是懵逼,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路小跑儿追了上去,在八角亭子边拦住了林羡余去路:“怎么了?爷又哪里得罪你了?”
林羡余默了几秒钟,“没事,我就是有点饿了。”——她也知道,自己这回脸甩得有点不讲理了。是她让胤禟别太冷落侍妾,也是她让胤禟和侍妾生孩子的。
这些年,皇九子府婴啼之声就没断过。
胤禟笑靥如花,“是了,也该回去用朝食了,园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游玩。爷刚叫人聘了宫里退下来的厨子,最擅长做淮扬菜……”
林羡余莞尔,人生在世,有美人、美食在侧,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蔚秀园的如意厅甚是宽敞,摆开一张六尺长花梨木大桌,各色珍馐流水般摆满,瘦马蕙娘净手焚香,已经在西侧茶室开始弹奏古筝。
一曲渔舟唱晚,堂外鸟鸣啁啾。
斟一杯上好的秋露白,享用这顶尖美食。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康熙四十五年十一月,那是个飘着小雪的傍晚,天色昏昏,冷风飕飕。
折腾了一整日,终于有好消息传来。
“恭喜贝勒爷,刘格格刚刚诞下了一位小阿哥!”金玉柱顶着一头雪粒,满脸欢喜跑进来报喜。
胤禟这一次,终于不像前四次那副臭嘴脸了,听到是儿子,他也不由地嘴角微微上扬,“爷终于有儿子了!”
他哈哈大笑两声,笑过之后,是一脸的如释重负。
林羡余端坐在罗汉榻上,吩咐蕊姑:“去拿些上好的绸缎衣料,赏赐刘格格。她生子有功,本福晋和贝勒爷都不会亏待她的。”
蕊福姑姑叹了口气,“是,福晋。”——这些年,福晋虽然赢得了九爷的欢心,却一直没有身孕。蕊福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当初的麻风病,伤了福晋的身子了?
九贝勒胤禟分府多年,一朝得子,纵然自是庶子,也算是难得的大喜事了。因此洗三礼、满月礼,林羡余都办得很是隆重。
此番虽是庶长子,但这几年胤禟颇得康熙重用,故而特意下旨给这个孩子赐名弘晸。
晸,乃日出之意。
额……这娃子明明是日落时候出生的。
也罢,毕竟好意头的字眼儿都让别人用了,能得康熙赐名的孙辈本就不多,哪怕字眼意头一般,也是难得的恩典了。
一转眼已经是寒冬时节,又恰逢休沐日,林羡余与胤禟身着冬吉服,入宫给宜妃请安。
喜获金孙的宜妃甚是开心,虽然宜妃盼了多年的嫡孙至今仍未得到,但自己的小儿子总算是有了后嗣,这一回总算不是小格格了。
宜妃徐娘岁老、风韵犹存,笑起来颇有风情,“没想到,皇上竟会亲自赐名,弘晸这孩子看样子有些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