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既已下定了决心,那便不会迟疑,很快,众人便知道,皇帝又爱上了玩布库,成日里和一群少年嬉戏打闹,真是半点正事也不做。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因由,小皇帝怎么可能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了练布库了呢,还是召集了那么多的人,鳌拜心头莫名,正走在一条看不见前路的道路上的他,比之旁的时候更加的多疑。
既然有了怀疑,那就去查探,在多疑的另外一边,他也骄傲到了近乎于自负的程度,毕竟如今的他可以称得上是一手遮天了,即使他不是皇帝,可真正的皇帝,还不是得在他手底下战战兢兢地生存。
抱着如此心态的他,气势昂扬,昂首挺胸的走在皇宫之中,倒像是他才是这个宫殿的主人一般。
康熙故作懦弱,见到鳌拜时还瑟缩了一下,见此鳌拜眼中闪过了两丝轻蔑,敷衍的行了一礼之后,直接的责问道:“皇上乃是一国之主,怎么能够荒唐至此呢?”
这话任谁听了都听不出半点询问的意思,反而充满了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责问。
康熙哼哧了半晌,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战战兢兢的,像是只面对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样,紧张的说不出话。
即使知道那是装的,可一个帝王伪装至此,才更让人心疼,皇后快步走上前来,站在康熙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皇上乃是万民之主,他喜爱什么,难道还要跟一届臣子商量吗?”
鳌拜一听虎目瞪圆,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不满的说道:“从前只听过皇后娘娘贤良淑德的名头,如今看来名不副实呀!”
皇后想也不想的便反击着说道:“既然鳌中堂知道本宫是皇后,那就该有对于国母的尊敬,如今您这副以下犯上的姿态是想要做什么?”
小皇帝他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将一个依附着小皇帝为生的皇后放在眼中吗,鳌拜眼神微眯,满是嘲讽的盯着面前的皇后。
似笑非笑的说道:“皇后娘娘既说自己身为国母,那更该知进退,懂礼仪才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出头便能够出头的,强出头只会惹人厌烦。
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上蹿下跳的姿态更是让人发笑。”
皇后不阴不阳的说道:“看样子敖中堂对此感触甚深呐,本宫就不是很明晰了,毕竟本宫从来都是看人笑话的那一个。”
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所谓的皇后之位当成宝贝,如此理直气壮的敢和自己呛声,却不知她所认为能护她周全,给予她无上荣光的夫君,也不过是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的存在。
鳌拜如此想着,心头的得意劲儿可就别提了,看向皇后的眼神之中,更透露出了满满的得意和居高临下的怜悯。
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嘴皮子可真溜,但作为中宫最重要的可不是会不识趣的顶嘴。”
说完又是敷衍的冲着皇帝行了一礼,也没等皇帝叫起便转身就走了,从头至尾就没问过康熙的意见,亦或者在他看来,康熙的意见从不重要。
没有说什么侮辱的话,但就这么一个举止,就能看得出来如今鳌拜和康熙孰强孰弱。
皇后自觉得意的眨了眨眼,满是期待的看像皇帝,声音甜蜜地说道:“皇上,马佳氏近些日子以来太闹妖了,昨日说有人短了她的燕窝,今日又说有人提了她的锦缎。
明摆着说臣妾处事不公,一点都没把臣妾这个中宫皇后放在眼中。”
自认为刚才和皇帝站在一线的她,如此毫不遮掩地给马佳氏上着眼药,水灵灵的眼睛里尽是委屈,让人一看便忍不住的怜惜。
康熙连忙点头,不满的说道:“不过就是有了一个孩子罢了,瞧她能的,真是不像话,朕马上便让她禁足,禁足多久,皇后说了算。”
皇后心满意足的笑了,面上还假模假样的推辞着说的:“臣妾并非是那个意思,马佳妹妹到底还年轻,一时顾虑不全也是有的。”
康熙一听这话,更是不满的说道:“皇后年岁比她更小,都是一副处事周全的模样,她倒搁那天天闹幺蛾子,不重重的惩罚,她哪能懂事,朕知道,皇后心善。
此事朕意已决,皇后不必再多提。”
皇后心头满是得意,故作掩饰的望了望四周,娇俏至极的问道:“这是皇上专门组建的练布库的小队吧,果然和臣妾想的一模一样,这次臣妾总算能够安稳又清净的看一会儿布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