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是，奴才都记下了。”

四爷换了干净烘得暖烘烘的屋里穿的棉鞋，蓝燕将热腾腾的姜奶茶放到四爷手上。四爷身体底子差，蓝燕可是时刻记得给他调理身体。

四爷会到炕上喝着奶茶，蓝燕隔着炕桌坐下。

蓝燕：“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瞧你好不像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遇着什么烦心事了？”

四爷：“还不是爷的那些兄弟，借钱时痛快，现在要他们还钱各个都跟爷哭穷。”

近来四爷偶尔会跟蓝燕说外面的事。

听四爷这话，蓝燕不禁想到一句话，她忍不住笑了，然后被四爷瞪一眼：“你这是幸灾乐祸呢。”

一见人更不高兴了，蓝燕赶紧解释：“不是的，爷您听我说，我只是想到了一句话：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你现在遇到的这情况，可不就是这样吗。”

“那些欠着国库的银钱不还，肯定是摆了一副我就不还你能奈我如何的样子。而爷你这要债的，就差哭着喊着求别人还钱了。”

四爷听这话无奈叹息：“你这说得倒是贴切，你家爷我现在就是那要钱的孙子。爷头疼啊。”

四爷一脸愁的，看着人又瘦了，蓝燕更心疼了。

蓝燕：“我要说，那些借钱的真正穷到过不下去的没几个，更多是跟风借钱。而借的最多的那些，想必都是妻妾成群家大业大的。这些人不可能没钱，若没有钱如何能纳那些多妾，如何能锦衣玉食的。”

四爷：“最可恶这就是些人。简直就是国贼禄蠹。”

蓝燕：“爷，你可以先调查一下，将真穷没钱的和假穷有钱的查清楚，分类区别开，用不同办法催追缴欠款。真穷的可以分期还钱，直接扣俸禄。至于那些假穷的，要么还钱，要么拿产业抵押。抵押的产业拍卖出去，得的钱就还国库的债。”

知蓝燕底细，蓝燕会说这些四爷一点也不惊讶。

四爷：“这些爷知道，现在让爷头疼的是爷的那些兄弟。爷的那些兄弟欠钱不还，官员那撕不开这口。”

“燕儿，爷的那些兄弟，你给爷想个法子。”四爷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真要蓝燕给他想法子。

不过蓝燕倒是真有个法子：“爷你领这差事，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你不怕得罪人吧？”

四爷：“等要钱时，这满朝上下还有爷的那些兄弟怕是都得给爷得罪遍了，爷既领了这差事就不怕得罪人。”他现在是不得罪也得得罪。

蓝燕：“既然如此，爷你何不将你的那些个兄弟欠的银两列成表写了奏折递给皇上。这皇上的儿子没钱养家，用了国库的库银养家，那就是吸天下百姓的血。皇上的儿子岂能是没有本事养家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连家都养不起，连妻妾儿女都养不活的人，这等没本事的人，又如何能成大事。不仅是皇子，诸位欠钱的大臣们一样。”

“真穷的借钱也就罢了，若是假穷装穷借钱，那就欺君，将国库将自己家私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不还钱，那就是老赖。既然是老赖，那就有用对付老赖的办法对付他们。”

四爷：“对付老赖的办法。什么办法？”

蓝燕想到了后来那些欠款不还的老赖他们信息被封到网上公示。后世的那些老赖不少人是假穷脸皮厚。

但这里是大清，受儒家思想影响，不管那些官员暗地里多黑多肮脏，表面上他们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是讲礼仪廉耻的。就不信他们就不怕将他们的脸皮揭下来。

蓝燕：“公示。”

四爷：“公示，如何公示？”

蓝燕：“将欠钱的大臣的名单贴榜出去，将他们欠的钱和他们有多少产业多少妻妾等信息就贴榜出去，让天下百姓们都知道，是哪些国贼禄蠹搬光了国库的银两。这些消息一旦公示出去，根本不用四爷你去讨债，天下百姓会替你讨债的。天下百姓替你盯着他们，以后他们就别想嫁女娶媳 ，更别想去酒楼楚馆享受。否则，会遭天下百姓唾弃。”

四爷听了蓝燕的办法，惊得目瞪口呆。

四爷摇头：“不行不行。你这法太狠了。爷要是这着，那些大臣们还得上金銮殿銮撞柱去。”

蓝燕：“他们要是敢为这事上金銮殿撞柱，那就是威胁君王，大不敬。”

四爷：“要是用了你这法子，爷怕出门被人套麻袋，再也回不来了。算了算了，爷还是自己再想想吧。”

蓝燕撅了撅嘴，讪讪说道：“我也就是瞎说，外面的事我不懂，爷你自己看着办吧。”

四爷歇了一会，就又起身去了前院了。

四爷回前院召集幕僚商议，然后不久，四爷亲自书写的新鲜出炉的折子就送进了乾清宫搁在了康熙的龙案上。

康熙看了四爷折子，吓得倒抽气：“朕的这个老四啊，这招太狠了……梁九功，传话叫老四进宫来了，还有这上面的都给朕叫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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