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道格格心里不痛快,是奴才做错了事,奴才不奢望得到格格的原谅。四爷说了,格格昨日毕竟在府里出了事,若是有心人得了消息,必定对格格不利,唯一的法子就是收了奴才,转移外面的注意力。而格格正是因为被此事气的不轻,这才病倒了。”
“那你呢?你就不委屈吗?”和悦问她。
玉樱眸光一闪,摇头:“奴才不委屈,能跟了四贝勒,奴才已经心满意足。”
和悦无言以对,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你既然决定了,我成全你,只是有句话我要告诉你。”和悦别过脸,不再看她。
玉樱神色一喜,就听和悦轻的如羽毛般的声音响起:“今后我与你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因为往日的情分在四贝勒面前为你说好话,为你争取四贝勒的宠爱,这条路是你选的,未来如何由你自己承受,即便,将来某一天四爷忘了你,冷落了你,宠爱别的女人,你也不可心生怨怼,因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但,念着从小长大的情分,我会给你指一条明路,无论何时何地,四福晋是你唯一的靠山。”
玉樱神色激动,愧疚不已,磕下头去,声音哽咽:“多谢格格,奴才永不会忘记格格大恩。”
“你走吧。”和悦擦去眼角泪痕,神情淡漠。
玉樱最后看了和悦一眼,起身离开。
等床前再无动静,和悦把海兰唤了进来。
“你去府上拿五十两银子,私下给玉樱,就当是看在过去她伺候我一场尽心尽力的份上,我这个做主子的一片心意。”
玉樱进了贝勒府无依无靠,若是没有银子,怕是会无比艰难,到底是多年情分,和悦不愿让她难做。
和悦从不是一个圣母,也不愿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
如今自己做的一切也算对得起她了,免得将来结仇。
海兰不满地嘟囔:“她都这样狼心狗肺对格格了,格格何必还待她这样好?”
“不必再说,你与她也算是一起长大,情分比我要深,你也不希望她在别处受了委屈吧?”和悦笑劝她。
海兰拧着眉,愤愤然:“谁和她感情好了?我才没她这样的姐妹呢!”话是这样说,还是听话地回府拿银子了。
和悦好笑地摇头,好真是嘴硬心软。
只是很快海兰就回来了。
和悦诧异地看她:“怎么这样快?”
海兰红着脸,讷讷:“格格,四爷来了。”
和悦讶然,好在这会儿自己穿戴整齐,没什么不妥的,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和悦不知如何面对四贝勒。
自己的丫鬟爬了他的床,虽然是因为他被下了药的关系,还是觉得难堪。
自古有官员或皇子往其他府里送女人,要么是为了讨好某人,要么是为了监视政敌,自己送皇子丫鬟,这算什么?
但是和悦不好让四贝勒久等,还是让海兰把四贝勒请了进来。
四贝勒穿着石青色的贝勒朝服朝冠,显然刚从宫里回来,还未换衣裳就过来了。
“和悦给贝勒爷请安。”和悦端正地行礼。
四贝勒站在门口看了她几眼,忽然笑了:“这规矩倒是比以往端正了许多,有些进步。”
因为他进来就紧张压抑的气氛忽然因为这句话而变得轻松。
和悦紧绷的心弦忽而一松,尴尬地笑,那是自然,做了错事能不心虚吗?
四贝勒径直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和悦站在一旁,低着头,绞着手指。
“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四贝勒指了指身边的位子。
和悦抿了抿唇,小心地坐了过去,依旧低着头。
“抬起头。”命令的语气。